温余儿有些惊讶:“围堵你们?”
段舒玄张了张嘴:“啊,就我们回来之前……”
温潮生打断此话,面色如常:“此话暂且不提,之前皇上也不知道啊,你们家不也一样发生了此事?应王与林相言势力庞大,占据了朝廷很大一部分,杀个人灭个口自然毫无压力。但是放心,皇上毕竟是皇上,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温余儿听到此处略有不明:“什么意思?”
余思渊及时开口:“你拼死保护的密函,已经交给皇上了。”
温余儿有些吃惊地直起了身子。
“那我爹……”许亦安依旧担忧不已。
温潮生挑了下眉:“目前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但是我会给月影写封信,让她趁机寻个松懈时机向许大人说明,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假装就范,如何?”
许亦安赶紧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谢谢潮生哥哥,谢谢你们。”
“许小姐先委屈委屈跟着我们吧,余儿,你也是女孩子,就拜托你费点儿心。”余傲寒叮嘱道。
温余儿站起身,行了一礼:“将军放心,那余儿先带许小姐回去,让她梳洗一下,你们也早点休息。”
看着温余儿带着许亦安离去,余思渊终于忍不住了,他捶了一下手心怒道:“林相言究竟要干什么!!!”
温潮生面无表情道:“之前我就怀疑他的目的,现在看来,我真的猜对了,恐怕他想要的是整个顺国。”
许亦安已经换上了雪白柔软的里衣,长发湿哒哒的披在肩头,她沉默着,一个劲儿低着头,用干爽的毛巾擦着头发,时不时瞟一两眼旁边的人。
温余儿坐在一旁也不作声,指尖不断摩挲着,脑子里一团乱麻——
应王派人拦杀?原来他很早就起疑心了,他们还怀疑她是否活着?那接下来呢?
脑袋昏昏沉沉地混乱至极,温余儿不再想这些,她回过神打量了一下许亦安,烛火将许亦安的身影映在帐上,小姑娘比以前瘦了不少,尤其是脸上,软乎乎的肉彻底消失了,反倒是下巴越来越尖,看来这些日她并不好过。
温余儿见许亦安差不多收拾好了,便站起身准备离开:“你若是没事,我便回去了,明早我还要带兵训练,你不用早起,用饭的时候我会叫你,早些休息吧。”
“哎等一下!”许亦安纠结着,终于在温余儿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喊住了她。
“?”温余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等待着她的下文。
“他们为什么叫你余儿?你不是叫温澜吗?还有我……我听说,你被砍了,还掉下悬崖……那你怎么还好像没有什么事似的?”
看着许亦安询问的语气,温余儿淡然一笑:“温澜已经掉下悬崖,尸骨无存,难道要让诈尸这回事传到林相言耳朵里吗?”
她顿了下,还是将袖口处紧绑着的丝带解开,将里面的疤痕露出来,没有意外的吓到了许亦安。
看着对面人有些惊恐的眼神,温余儿哑然失笑,她重新系好袖子,低语道:“你若是还觉得林相言和林易之是好人,我可真得说你傻了。另外,这半年我也不是白过的,毕竟我不止有右手,还有问题?”
许亦安收回惊讶的表情,恢复了一丝曾经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毫无底气地说道:“我随便问问,你少用这种这种眼神看我!”
“随便问问?”温余儿觉得好笑,她背着手,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瞄了一眼许亦安,转身离去,“谢谢你在我死了以后还惦记着打听我啊,虽然是‘随、便、问、问’ ~”
“你!!”
一股热意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头顶,许亦安一张脸忽地涨红,她狼狈地冲着离去的身影大喊:“温澜!进了玄甲铁骑营了不起啊你?!!!”
这性子还是没变啊。
温余儿无语地摇了摇头,刚迈了两步准备往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就听得旁边响起一道肆意的笑声:“呦,进了玄甲铁骑营了不起呀~”
温余儿闻言弯了弯眼,然后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温潮生抱着双臂,慵懒地站在左边的帐前,笑意盈盈地冲着自己抛了个媚眼。
温余儿也不恼,她快步上前,有些认真地问道:“哎温年,我问你,你刚刚说半路被围堵?应王为何要半路截杀你们?是不是因为我?”
温潮生努了努嘴,反问道:“你觉得呢?”
温余儿蹙眉思考了半晌:“我掉下悬崖后,他们的确没有见到我的尸身,怀疑也是应当的,只是我不懂,他们并不知晓我被你们所救,你与幸川又连夜带我赶去寻师父,那按理说,他们也不知道你我之前身处平阳。明明毫无漏洞,他们怎就如此肯定我还活着?”
“难道是谁做了些什么让他们心生怀疑?”温余儿挠了挠头,有些绕不明白了,“不应该啊……”
温潮生忍俊不禁,在温余儿眼前打了个响指,示意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