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闹到三更,陪着他在小小浴桶里翻涌沉浮的虞窈月像是一尾了无生息的鱼,昏昏沉沉的晕在人怀里。
等翌日在房中醒来,才瞥见一抹晃眼的白压在香馥馥的娇躯上。
这人竟霸道如斯,即便是睡着也要将腿搭她身上。
虞窈月无奈叹气,正欲坐起身,却叫腰间的酸胀痛意为之一颤,仿佛通过这些窥见夜里那些翻腾涌动的证据。
满面羞意布上心头,虞窈月偷偷别过眼不去看他,却是不经意间窥见自己那件早已不见的暗红色诃子压在床角。
因着这布料难得,又衬得她肌肤如雪,这件诃子小衣是她极爱的。
如今失而复得,虞窈月也并未多想怎会出现在这里,就伸手去拿。
谁成想竟碰得满手滑腻,想到昨夜氤氲水汽蒸腾,玉指凝肤相贴近时,心中荡然生起的快意。
虞窈月顿时思绪飞走,脸红如霞,她伸手拍了拍自己,妄图拍散相思绮梦,却到底是徒劳。
从前并不得其中之道,只觉得此事委实难捱,每回自个都是如临大敌,竟是错过神魂颠倒的快哉滋味,当真是追悔莫及。
诚然,二人先前冷淡疏离,并不亲近,与她并不得其中奥义相关,但或许也与顾凛好洁,不喜脏污有关。
如此说来,幸得眼前这人是顾敛之,而并非那一板一眼不知趣的宣王顾凛。
虞窈月心中冷不丁腾出一个念头,倒是叫她自己也心生不安。
眼下他一分为二,可倘若有一日又合二为一,变回原先那般模样,她可如何受得了。
不成不成,只要一想到顾凛冷着张脸同她说话,虞窈月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此说来她日后定当时刻谨记,切莫对顾敛之太过费心,待他日病好痊愈,还是要与之和离的。
像是安慰自己,虞窈月心头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正欲起身时,一转眼却见顾敛之不知何时醒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叫他这般聚精会神地盯着细看,虞窈月哪里遭得住,当即就要逃。
却还是慢了一步,叫他长手长脚地捉在怀里禁锢其中。
听得他胸膛震鼓如雷的心跳声,虞窈月不着痕迹地伸手推了推,离他远些。
生怕他大清早的又兽性大发,像只疯狗一样。
顾敛之哪里不知晓她的意图,遽然轻笑,声音沉如碎玉,温柔如昨,“姐姐疼惜则个,我就抱抱。”
殊不知话音刚落,虞窈月稍一迟疑又是中了他的计。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他这才肯放人,被衾间染上片片湿痕,他不知从哪里抽出帕子,环着虞窈月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修长如玉的手指沾着透亮水痕,窥见她嫣红娇小的耳朵,顾敛之呼吸沉沉,俯下身尽情舔/舐亵/玩。
将将结束颤栗的虞窈月觳觫一怔,忍不住嘤咛出声,“别……别闹。”
怎奈却犹如掉落在一望无垠荒原上的一颗火种,彻底点燃他在胸膛中沸腾喧嚣的□□。
只是到底念及昨夜她不胜体力,欢愉过后疲累地彻底晕厥过去,顾敛之渐渐打住念头,深埋于高耸雪峰,这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口中嗫嚅一句,“真想同你日日不下床。”
青天白日里又说这样不正经的,虞窈月轻轻眱他一眼,面色薄红,“再不起身,可是要误了向太后请安的时辰。”
此番来永安行宫为太后庆贺千秋,诸位皇子公主自然是要依着规矩,承欢太后膝前,以尽孝道才是。
是以二人起身梳洗,草草用了早膳,虞窈月顺手搭上他的脉,这才稍稍抬眉,“那药已然解了。”
虞窈月也并不多问,到底是谁要害他。
起身往外走走,瞧瞧又生出什么乱子也就知道了。
他既然有本事暂且避过,想来或是运气好,或是一早就有所防备。
可这些事顾敛之若是不提,虞窈月也并不会多问。
倒也确实如她所料,早在宫中弘文馆里遇到太医叶横时,顾敛之便记住了他仔细翻阅查找的那味药材松香散。
后来齐生白又故技重施,买通采办的宫人,将藏有字条的糕点送往含凉殿,二人借此传信,顾敛之同他约在弘文馆,得以将那本《金汤秘要》成功调包。
至于顾敛之所生的离魂之症,齐生白先前不过是心中猜想,为他搭过脉后,却是愈发笃定了去。
难怪先前在宫中与宣王无论接触过多少回,也不见堂主与之联络。
想来是被压制住了,可眼下堂主倒像是并不知晓此事,不可贸然告知一体二魂之事,否则若是叫原先的宣王出来,事情反倒是难办了。
只是堂主那动辄头晕倒地的毛病,眼下却也只能暂且压制不得根治,想来是原先的宣王在作祟,想要争夺这具身子的主导权,却捱不过此时堂主更胜,这才没能争过。
这些内里详情齐生白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