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什么样的动作,都不会被约束。
总而言之,这些欣喜若狂,一点都不符合平时门徒要端正稳重规矩的动作,也是被允许的。
他们迫切地汲取“神泽”,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例外,昂起他高贵的头颅,他张开双臂,神情近乎渴盼,祈求地企图用双臂笼罩金光。
明明这光只不过是太阳加之镜面反射而已,是不是真的神泽,还不确定。
他们却如此迫切。
瑶迦偏头,想看河境什么反应,却不想,男人只是面色平静地站在原地,双手垂下,像是虔诚凝望上方的神像,眸子却藏着讥讽。
他不相信神,也不觉得会有什么神泽,若是有,他无数日夜祈祷,求着神罢免过他父母,国家的劫难,求神去惩罚那些阴险狡诈之人,为什么不灵验呢?
那么多日夜,他不还是该受的受了,落成现在的境地。
这世上哪有什么光明神,只不过是得了神力的人仍旧不满足,塑造出来的满足自己欲望的产物。
似乎感受到瑶迦的视线,他偏了偏头,与瑶迦视线相撞。
褐瞳里晕着凉意,他似笑非笑,压低声线,满是讥讽:“你不好好感受神泽,看我做什么?”
“求求这位神,说不定能让你父母起死回生了呢。”
原以为女孩会听了他的话,像其他门徒那样,疯狂去“收集”神泽。
却不想,紧挨着的长袍之下,有一只温凉的小手钻了进来,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掌心,如羽毛拂过,迅速,不留痕迹,却痒到了心里。
“我不信神,我信事在人为。我也信你。”
“迟早有一天,你会带我找到凶手,找到真相,还我父母清白,为他们报仇。”
“你的国仇家恨,我也会帮你。”
她说。
没有任何完美矫饰词语,平铺直叙,却是心中剖白。
她很认真。
河境只这么一低头,就能看到那张不大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坚定。
视线从卷翘浓郁黑长睫到俏挺的鼻尖,再往下是薄红剔透的唇,小小的……
“怎么了?”
瑶迦猝不及防一抬眼,就看到河境迅速收回的视线,摆正抬起的头。
她疑惑地问:“不信我?”
她也没那么不可信吧,虽说他们相识于一场交易,但就算是没有一开始约定好的交易,她也会竭尽所能地帮他。
他是她不可不做的任务,也是唯一一个她想回馈以温暖的人。
“没有。”
男人避而不答,言简意赅。
瑶迦更狐疑了,“我有那么不可信吗?”
“不是,别多想。”
男人顿了顿,直接以话堵住了她的思维发散,“先仪式。”
紧接着是颂词,再祷告,教皇为代表,念感谢神的小作文……
前后总共十几个步骤。
从上午站到下午,午餐的时间快过。
整个参拜才结束。
瑶迦饿得脚步虚浮,几乎要站不稳的时候,利尔蒂斯的皇帝就已经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和教皇,河境攀谈上了。
没她什么事,又不能提前离开圣殿,瑶迦只好略微焦灼地在原地打转。
将脚下的花纹砖看出花来,企图转移几分注意力。
直到一双长靴踩在花纹砖的花纹上,挡住了整个核心。
瑶迦没什么可看,抬头,就见河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是饿了?”
瑶迦愕然,“你怎么知道……”
“你都快将这花纹砖看穿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这一早上站在我身边,肚子叫了几次,我想不知道都难。”
“……”
中途她的确肚子空空,叫了好几声,她努力压了压,以为他没听到,没想到都听到了。
顿时偷偷揉了揉发瘪的肚子,没忍住为自己辩驳两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这是正常现象。”
“嗯,知道,走吧。”
“……”
携上等在门外的弗安,三人解决饥饿问题,河境定了下午启程出发回斯兰蒂斯的都城,瑶迦才终于问出心中的疑虑。
“我们难道就任由这教皇这样继续霍霍利尔蒂斯的皇帝了?”
河境瞥了她一眼,老神在在道:“不急。”
面上又挂上几分笑容,瞧着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似乎心情好了些。
瑶迦暗中端详了下他的脸色,没看出什么异样,又不好直接开口问,只好作罢。
不过很快,瑶迦就知道河境的那一句“不急”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