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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翻着那崭新的书面:“心安哥哥看完了吗。”
徐婆婆拿来凳子让她坐下烤火,看着徐杏尧手头的袋子,笑着道:“丫头来就来,还给她拿啥东西呀。”
顾青青落座,说:“就一些糖果,哄小孩儿开心嘛!”
徐杏尧剥了糖放进嘴里,开心道:“谢谢顾姐姐,这是新年里的第一颗糖,好甜!”
顾青青摸摸她脑袋:“是心安哥哥特意叫我带给你的哦,小杏尧喜欢的话,多吃点。”
“丫头,心安那孩子身体好些了吗?”徐婆婆手里做着针活儿,“我昨天听囡囡说,你去了菩提山给心安祈福,怎么样,那庙子灵不灵?”
这问题可把顾青青问难住了,她笑着说:“也不是去祈福,就是心安最近睡不好,李公子说那观里有种香可以安神,我就去求了些回来。”
“哦。”徐婆婆抬起头来,“那回来很晚了吧。”
顾青青认真看着她穿着针线,点点头:“还好,坐马车挺快的。”
徐婆婆道:“我嫁到这儿半辈子,还没去那里呢,听人说那里面的菩萨保佑人,等哪日空了我也去拜拜,希望菩萨保佑我那儿子儿媳能早些回来。”
听她提到了伤心事,顾青青也不好答话。
“婆婆一家,是一直都住在杨柳村吗?”她下意识地问。
“是啊。”徐婆婆见她这样问,迟疑了一下,说:“丫头问傻话呢,你还没出声时婆婆就住这儿了,咋的搞忘啦!”
顾青青有些尴尬,后知后觉地笑了。
她其实是想趁机问问关于顾心安的事情,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三人围着火盆烤了一会儿火,徐杏尧好动,跑去了院子。
顾青青才犹豫着道:“其实不瞒婆婆,我前年年底生了场大病,自病好后就感觉忘了好多事,特别是以前的事情,我渐渐地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徐婆婆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她:“这么严重啊?”
顾青青点点头,忽悠道:“嗯,可能是当时发了高烧,烧坏了神经。”
“我甚至都忘了心安是怎么到我家来的了。”她挠着脑袋,装作很难想起来的样子,说:“今天他问我爹娘走的时候他几岁,我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呢。”徐婆婆给她递了杯热水,说:“丫头年前不才给他过了生辰吗,啷个会记不得嘛!”
“……”顾青青想了几秒,说:“是啊,我就只记得心安是腊月初八的生辰,其他的都记不得了。”
徐婆婆吹着碗里的水,回忆着道:“你们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
“但心安那孩子是如何来的,我还能想起来一点。”
顾青青认真看着她,徐婆婆完全没有发觉她是装的,说:“心安是捡来的,这是真的,因为我当初听你爹娘讲过。”
“爹娘怎么说的?”顾青青压低声音道。
徐婆婆想了几秒道:“你爹娘当时就讲是你去山上拉柴意外拾回来的啊。”
老人目光闪烁,顾青青不敢与她直视,小声嘀咕:“确定是我捡回来的吗,可我怎么没印象……”
徐婆婆听她这样说,也有些奇怪,关切地问:“青丫头啊,你是不是把脑袋伤到了呀,记不起事情这可严重啦,要趁早去看得嘞。”
顾青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没那么夸张啦,就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而已,问题不大。”
“身子有病要治的,不能拖。”徐婆婆轻轻叹了口气,怜惜地望着她。
顾青青不安地扣着指尖,没有答话。
老人缝好了布匹放到旁边的筐子里,盯着火盆冥思了一会儿,又说:“我记得心安那孩子来你们家时,也是个雪天,那时候你爹娘还有钱的呢,专门去城里给那娃子做了好几套袄子,回来逢人就说……”
“心安是冬天来的?”顾青青猛地抬起头来打断话。
徐婆婆微微停顿了下,点头:“可不是咋地,那时我家囡囡只差几个月就要出生了,我记得很清楚呢。”
顾青青忍不住追问:“那婆婆还记得心安是哪天来的吗?”
“腊月初八呀。”老人想也没想就回答。
“你年前腊月初八给心安过的生辰,就是那天呀,不然他一个拾来的娃子,哪里来的生辰。”
顾青青紧攥着手腕,将那里掐得青红,同时又像如释重负般吁了口气。
是啊,顾心安是腊月初八的生辰,自己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是捡来的,记不得自己是何时出生,所以爹娘便把他来到这个家的那天当做了他的生辰。
“是,是那天。”她轻轻笑出声,“这个我有点印象。”
顾心安是腊八来的,而潭州城里那位夫人的孩子是八月十五丢的,这中间相隔了两个多月,光时间上都合不上。
顾心安肯定与他们没有关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