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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2 / 3)

可惜编号也不是他们独有的,过两天冬训结束,很快就会有新人顶替他们。

他们也会叫十三和十五,唯一不同的就是面具下的壳子。

可惜并没有人会深入了解那些不同。

还剩两个人,花辞长舒一口气。

留下的几乎都是像他一样参与过很多年选拔,有经验和实力,深谙如何走得更稳。

剩下的再不济也会有幸运眷顾,比如二十,找了个好同伴听过授课,不至于临头慌乱。

冬至的第二天早上,他们在自己的房间里吃了羊肉饺子。

这是一年中最丰盛的一顿饭。

新鲜、暖和、饱腹。

恍惚间让人以为自己身处温柔乡,而不是临行前的断头饭。

两天的极限攀登,漫长得像是过往一生加起来的总和,又像是在眨眼之间。

花辞觉得饥寒交迫这个词是形容不得当的,在极端的寒冷下,所有感官都会变得麻木。

极致的饥饿后是极致的饱腹感,僵硬不可屈伸的四肢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寒冷和饥饿一扫而空,温暖和力量会降临。

不过它们来的很缓慢,慢得像时间,像等待。

紧绷的两天,终于在花辞身旁那人的坠落后落下帷幕。

漫天飞雪遮盖了视线和声音,模糊了颜色。

花辞看不清崖壁点缀的雪花是白是红,也分不清掌心的血是红是紫。

它们终究会凝固,而后剥落,杳无音讯。

花辞在强撑间听到身旁那人愤怒但低声的宣泄,他说:“去他妈的凭栏问,老子要撞翻这栅栏。”

然后他撤下面罩,松开手,光明正大地飞向自由的天。

他向世界展现了他原本的样子,一如他诞生之初那般。

师父随即宣布冬训结束,花辞后来才知道他的编号,不过是在新人接任之后。

像过往一样,花辞不知道是自己是如何回到住处的。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并没有行动能力,强撑着精神浑身发抖地热好吃食,勉勉强强吃下后发着抖裹着棉被躺下。

花辞看到床头摆了一碗热姜汤,是师父送来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他撑起身体,拿起碗喝了。

可惜他手抖得厉害,撒了一大半,热汤和冰凉的地面相搏,失败方冒出不甘的雾气。

幸亏他早有预料,姜汤都洒在了地上。

以前的姜汤花辞都直接倒掉,但今年他第一次喝。

总要试试的,他想。

结局并不尽如人意,姜汤太浓了,呛得他咳了很久。

花辞以前不明白,为何凭栏问如此矛盾,或者说,为何师父如此矛盾。

重重考验都想置他们于死地,但浓得要死的姜汤又好像想让他们好好活。

今年的花辞依旧没想明白其中矛盾的缘由,他很快陷入了沉睡。

几天后他才醒来,浑身发烫。

得吃点东西,迷迷糊糊间花辞想。

有了这个念头,花辞费尽力气翻了个身,摔到地上。

结了冰的姜汤还散发出辛味,他嗅了很久,皱着眉头起身。

花辞在锅炉旁看到一碗结了冰的药,花辞很熟悉它的疗效,续命的。

他颤抖着手,拿起碗砸到地上,碗碎了一地。

花辞在残骸中挑挑拣拣,找到属于中药的冰块,塞到嘴里嚼。

从口腔到胃冻得他一哆嗦,跪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他胡乱找了点吃的,潦草热了热便接着躺倒床上。

再次醒来是腊月廿三夜里。

花辞觉得自己恢复了大半,换了身衣裳,弄了顿不那么潦草的饭,把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

外面又在飘雪,绝处逢生的花辞推开木门。

吱呀一声,把他带进了银装素裹。

和京州一样,大雪铺白不归山,月光倾泻如银。

不同的是,月光并没有照到所有住人的屋子,这里也没有梅花点缀枝头。

唯一和花有关的是花辞自己,这个随便取的姓氏竟然,在此刻竟平添了几分喜气和活力。

花辞躺倒在雪地中,发热还没有痊愈,他的脸颊有些微红。

黑色的服饰是自给自足的树枝,撑起雪地上的孤花。

月亮一点也不圆,但亮得刺眼。

花辞忽然想到了江浸月。

这个他不知道真正姓名和真实样貌的姑娘。

她现在在做什么?花辞闭着眼睛想。

他贫瘠的想象力不能想象出家人团聚一堂其乐融融的画面,他的想法简单且单纯。

她现在一定不是孤身一人,她的小猫们会陪着她。

如果她和家人呆在一起就更好了,花辞发自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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