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闲在原地站定,同姚鹤行礼道:“确实是想领一些养神的丹药,”他瞧向姚鹤怀中的账本:“师兄怎么还亲自登记册子?”
许是因为此前从未正面与姚鹤接触过的缘故,曲径此次才算瞧清楚了姚鹤的长相。此人身高七尺有余,体态肥胖。头偏大且圆,四肢不长不短。观其面相,眉毛偏浅,双眼细长,眼白偏多,鼻子小而塌,双唇较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润光泽。
姚鹤笑呵呵的道:“没办法呀,我这几日白天黑夜的整账本,这好不容易整的差不多了,要是交还给他们后又给弄乱了,那可就真是白折腾了。”
说完他指了指身后仓库门前排着的队伍,道:“正好,登完今日这一批之后,后面几日登记丹药的事便能停一停,这几日账本我都是随身揣着,一会儿登记完了,师弟你直接拿走便是。”
慕闲连忙感激的行礼道:“此番真是麻烦姚师兄了。”
慕闲不叫曲径讲话,曲径便不出声,只是同慕闲一样向姚鹤行了一礼。
曲径这一礼,姚鹤收得可并不安心。
曲径虽年纪比姚鹤要小,但自打一出山便在是生在了青山万里,无论天赋或是辈分,并非寻常弟子可以比,再者……
在姚鹤眼里,站在他面前的这一位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宗门女修士,而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提着一把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面色如常的亲手割下两颗魔族头颅的姑娘。
他脑子里至今都能记起,血肉切割时发出的声音着实是叫人头皮发麻。卧水分明是把极其锋利的武器,曲径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拿着剑锋一点一点割断那魔族的脖颈的,姚鹤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只是个负责内务的弟子,根本无需接触魔族,若无必要,也实实在在的无需和曲径接触。
曲径长大后很少与姚鹤这些山门内的弟子打交道,时间一长,姚鹤便也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骇人事忘了,前日里听闻曲径失忆,他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竟是:她不会又拿着那柄剑去割哪个倒霉蛋的头吧?毕竟如今的曲径不记得宗门中的条条例例,怕是也不受管束。
姚鹤咽了口口水,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师姐身体可好些了?”
曲径看向一旁的慕闲,慕闲上前一步道:“师姐尚且不太适应门中的生活,有些怕生。”
姚鹤听后连连点头:“是嘛,想来若是慕闲师弟你,肯定是能将师姐照顾好的。”
慕闲笑了笑,他向姚鹤身后瞧了一眼,而后同姚鹤道:“看来是我们打扰姚师兄了,诸位师弟师妹们都在等着同师兄登记,师兄先去忙就是,我领师姐在附近认认人和路,不会走远,等时间差不多了再过来。”
姚鹤连连摆手,嘴上说着不麻烦,寒暄两句过后便同慕闲曲径行礼告辞。他回到仓库门前继续登记丹药,拿起笔后开始登记前,下意识的向着曲径和慕闲的方向看上了那么一眼。
慕闲为曲径引路,向着一旁的山道走去,一路仔仔细细的为曲径介绍周遭的风景和每一条路的去向。
二人并肩走着,一直走到姚鹤的视线范围外,今日依旧是个晴天,快近午时的天气却比前几日未时左右的日头还要灼热,曲径同慕闲道:“这位姚鹤师弟看起来确实很是细心,将许多事情都安排的妥帖,我瞧不出他有什么显得心虚的作为,看着都是大大方方的。”
慕闲只道:“向来在宗门之中做些投机倒把之事的,都是有些演戏的本事在身上的,若轻易瞧得出,又如何办这样的事。”
曲径不多言,同慕闲继续转着周遭的草木风景。
二人走至一个岔路口,慕闲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打算带着曲径往回返,却不想正遇上了那负责掌管丹药登记的弟子。
那弟子瞧见是慕闲和曲径二人,赶忙行礼。“师兄师姐安好。”
曲径瞧着她脸上都是喜色,应当是遇着了什么好事情,就听一旁的慕闲问道:“师妹怎么不在仓库门口帮着姚师兄登记?”
那弟子道:“姚鹤师兄托我给负责物资的刘师兄捎句话,刘师兄今日在以寂峰清点物资,我便偷了个闲。”
慕闲笑了笑:“师妹平日里事忙,老窝在那处倒确实不如出来跑跑来的开心,只是待会到了姚师兄面前可要记得收一收。”
那弟子笑嘻嘻的应下,慕闲接着随口说道:“负责物资的师弟我记得是叫刘彦吧?倒也是个忙人,不常能见到,姚师有什么话要师妹带,怎么不等登记完了丹药自己去?”
那弟子想了想,说道:“可能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吧,姚师兄跟刘师兄说他从后山采摘的草药昨日都运去炼丹房了,五日后炼制成丹就直接进丹药库发给弟子们了,叫刘师兄那处别忘了这件事,也记得把他那处相关的东西登记进账。”
慕闲听后点了点头,道:“姚师兄确是操了不少心。”
慕闲瞧着面前的女弟子想了想,道:“我与师姐还要再转一会儿才回去,师妹不用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