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没想到在外散个步还能动用灵识与精神力去为人疗疾。
是个好管闲事的,如今内伤积危,这结果真是活该她受。
他忍着气给明月枝喂了一粒灵药,两指搭在她的腕上,输了一点灵力。
明月枝乖乖张口,就着他的手将药丸吞下,调息几次后,才哑着嗓子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东方既白收回手指,在袖中握成拳,眸光凝在她嘴角还未干涸的血迹上,轻哼一声:“过来看看你是怎么让自己的人生快马加鞭的。”
这是在阴阳怪气?但她可没这么容易死掉。
明月枝撇了撇嘴,想不明白又是哪里惹到了他。
不想激起矛盾,她只得问道:“你这是在生什么气?”
东方既白侧挑眉梢,淡淡斜了她一眼,轻呵一声,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
明月枝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这人明明就是在生气,两个人也不算陌生了,她又不是傻子 。
见他半晌说不出下一句来,明月枝只好一边重新起阵,一边叹气道:“是是是…你没生气,是我的问题。”
人的一生里总免不了有那么一段时间看见日升月落四季周转都要阴阳怪气一番,其实不过就是年纪到了,她能理解的。
但此刻她只想着赶紧进入正题,心里琢磨要怎么开口才能让这个还杵在原地的人心甘情愿过来帮帮忙。
直接叫他吗?可他现在还在生气…
难道示弱?可他会答应吗?
要是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就好了,既是有事相托,行事必然要熨帖起来。
明月枝有些纠结:“你到底怎么了?”
可惜东方既白没做过别人肚子里的蛔虫,他的耳朵只能从这句大体囫囵的话里听出一点不耐烦。
明月枝怎么敢对他不耐烦?
也许是为了掩盖心里那莫名冒出来的火气,他微眯着眸,找回曾经在她面前不可一世的态度:“蠢丫头,你是不是被鬼饕餮打傻了?”
傻到忘记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占上风了?他要是想捏死她,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一个“傻”字接着一个“蠢”字出口,明月枝先炸了,眉头一皱,目光紧绷,叫东方既白没由来突觉耳后一凉。
“你瞪我干什么?”他微一拂袖,语气莫名生出一点心虚。
可回神后心里头却不那么是滋味,为何如今自己倒仿佛像怕了的那一方。
他这一回本是打定主意要来找她算账的,要不是她差点被鬼饕餮打成半残,他才不会心软。
难不成是因为上回在玄微宗坑了她,心里生出了愧疚不成?
怎么可能呢?他什么时候这么善良?
迎着明月枝这眼里仿佛藏了钉子的目光,东方既白嗤笑一声,幽幽扫了回去。
明月枝不眨眼,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你再多说一个蠢、傻这样的字眼,信不信我再扇你。”
东方既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听不得这种话,那他偏要说。
东方既白轻飘飘“哦”了一声,又挑眉轻笑:“那明月枝,你的脑子跟你的四肢是分家了吗?”
他躬腰去看她,肩宽腿长的优势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明月枝整个人都被笼在他的阴影里。
“只有一对爪子厉害?”他继续嘲弄。
视线再度洒落在明月枝沾血的衣襟与嘴角上,明明动动脑子就不必受这种血肉之苦。
明月枝眯着眼深吸一口气:“……”
这一回蠢跟傻是没有了,但还是在骂她蠢吧?是的吧!
她咬咬牙,将腹腔内那股浊气吐出,收起结阵的手,打算平复自己如滚水般汩汩沸腾的心绪,以便好好发挥一番口舌功夫,叫这人仔细听听什么叫做脑子跟嘴上的长处。
但这个动作一不小心便牵扯到了心口的伤,她痛得嘴角抽搐,捂着胸口缓息,片刻后才从这种一顿一顿的抽痛中缓过来。
抬眸再看着眼前人一张略带嘲讽的脸,突然就觉得好没意思。
没必要。
反正这狗东西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本来以为可以找他帮忙,现在看来不被他气死都算她上辈子烧了高香。
不再管这闲人,明月枝专心投入准备再次进入王老爹的梦境之中。
可她这厢沉默以对了,那厢东方既白却待不住,视线胶着于明月枝方才用手捂过的胸口。
半晌后,他用骨扇戳了戳明月枝这几日因为奔波劳累而略有些明显的胛骨。
“干什么?”明月枝没回头,态度是明眼人都能瞧出的不耐烦。
东方既白垂下眸,长睫在眼皮上划出漂亮的弧度,他捏着手中的骨扇,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