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梁茹榕咬着牙,挥起板砖冲了上去,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了一记暴击。
男人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倒在地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梁茹榕也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又拿起板砖冲着他连砸了几下。
那个男人被砸得晕头转向,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梁茹榕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脚。
接着,爬起来仓皇地逃了出去。
梁茹榕忍着剧痛站起身来,看着一旁惊惧不安的玉晴,“你……你没事吧?”
“我的孩子!”
玉晴仿佛完全没听到她在说什么,赶紧抱起襁褓中的婴孩紧紧的搂在怀中,嘴里念念叨叨地喊着。
“求求你,别杀我!”
看她这麻木的精神状态,还有惨白的面色,恐怕离彻底疯癫只差半步了。
梁茹榕试探着走过去,把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你可以放心了。”
玉晴缓缓地转过头,用空洞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梁茹榕,接着仰起头近乎疯癫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坏人跑了!”
她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似乎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在她的身边是早已凉掉的饭菜,上面还躺着一只死透了的苍蝇。
看起来,她被囚禁在这里,过着的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梁茹榕顿时觉得有些胸闷,仿佛心口被压了一块巨石,令她喘不过气。
虽然玉晴曾经百般刁难过她,虽然她与宁王暗中私通,做了不少坏事,但说到底,她不过是政权博弈的牺牲品,她就像是一颗棋子,生来就注定要被摆上棋盘,任人操控。
这样可笑的命运,她到底该怪何人呢?
不知为何,梁茹榕竟然觉得有些同情她。
“这是你的孩子吗?他长得十分可爱呢。”梁茹榕对她露出难得的笑容。
“可以让我抱抱吗?”
没想到玉晴犹如惊弓之鸟般,用力地推开了她,紧紧地抱着孩子向后退去。
“你是什么人,你是不是要抢走我的孩子!”
梁茹榕一怔,轻声道:“我是梁茹榕,你不记得了吗?我不会抢走你的孩子的。”
“梁茹榕……”玉晴若有所思地反复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突然抱着怀里的孩子跪倒在她面前。
“求求你去告诉陛下,求陛下饶了我的孩子!”
她发疯一般地在地上磕头,全然不顾苍白的额角已经被撞出了一片淤青。
梁茹榕赶紧把她拉起来,“你先起来,我会去替你告诉陛下的……”
就在这时,梁茹榕的手背不小心蹭到孩子的脸颊,竟然觉得一阵滚烫!
她赶紧伸手,想从玉晴怀里抱过孩子,“孩子发烧了,需要马上治疗,不然会有危险的!”
然而玉晴已经丧失理智了,只是拼命地搂着怀中的婴孩不肯松手。
“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你们这些坏人!”
梁茹榕见那孩子已经没了哭声,危在旦夕,她没时间多做解释,干脆冲上前把孩子硬抢了过来。
梁茹榕把孩子抱到旁边一看,这男婴嘴唇发紫,气息微弱,显然已经被捂得窒息了!
她赶忙掏出一根银针,对准孩子头顶的某处穴位刺了下去!
可下一秒,那块沾了血迹的板砖硬生生地砸上了她的后脑勺。
霎时间,梁茹榕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冒起无数金星,一股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她的脖颈一点一点地流了下来。
可她顾不得疼痛,继续掏出第二根银针……
背后,是玉晴撕心裂肺的嚎叫,“放开我的孩子!”
三根银针过后,襁褓中的男婴总算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啼哭声,他的嘴唇也渐渐地由青紫变得红润起来。
梁茹榕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眼睛一闭差点晕了过去。
好在一双手及时从身后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梁茹榕打起精神回头一看,竟然是刘斯年!
“你怎么在这?”她疑惑地问道。
“方才我从外面经过,听见里面似有异动,便进来查看。”
刘斯年看向角落里痴傻疯癫的玉晴,冷冷地笑了一声。
“为了救她而让自己受伤,值得吗。”
梁茹榕面无表情地将孩子包好,半晌才回了一句,“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本职。”
这时,玉晴又发疯一般地冲了上来,死死地拉着梁茹榕的衣摆。
“是你,是你要杀我,还要害死我的孩子!”
刘斯年毫不留情地抓着她的手腕,重重地将她甩到一旁。
“你好好看清楚,刚才要杀你的人,可是宁王派来的,你这样费心维护他,可他却想除掉你。”
玉晴一听,整个人呆若木鸡,怔怔地站在原地,十几秒钟后,她指着刘斯年的鼻子吼了起来。
“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对我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刘斯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牌子扔给了她,“这是刚才那个要杀你的人落下的,上面的字你应该认得吧。”
玉晴努力地扒开眼前的头发,仔细看了一眼,那块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