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至一旁的林挽歌依旧发着疯,不停地咒骂着黎宴,痛诉着命运的不公。 宋时锦紧紧抓着黎宴的手,给他依靠,让他知道不论如何,这世上还有她站在他这一边。 “我没事。”黎宴捏了捏她的手心轻声说道,他还有阿时,这世上没有谁是比她更重要的。 带她过来也只是想让这个人知道,他......找到了自己的生活与目标。 他想让她知道,他这种人也是可以获得幸福的,上天待他不薄。 如今目的已然达到,至于其他的,她怎样想已经不重要了。 宋时锦朝他笑了笑,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 哪会真的不在意啊!毕竟是自己的生母,就算对他再不好,但相依为命几年,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可正是这种极为亲密的人之间才会伤得越深,这也是她想留下来的原因,她不明白,一个母亲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阿宴,你能让宫人先下去吗?我有些话想问问她。” 黎宴点头,阿时所提的所有要求他都会满足,不过他并没有对宫人吩咐什么,反而对着宋时锦说道:“阿时,你在宫中的地位与我一般,下面这些人你直接吩咐即可,不用告知于我。” 他得让阿时适应自己的身份,哪怕她还未答应嫁给自己,但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所以阿时在这宫中的话语权和自己是同等的。 他的阿时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东西,而他也会尽自己所能捧上一切。 哪怕是皇位,甚至是他的命。 宋时锦顿住片刻,理解了黎宴的意思。 她明白自己对黎宴的重要意义,也感念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遇到他是自己的幸运。 “你们先下去吧。”她说。 宫人们听到吩咐声,没有丝毫犹豫朝两人俯身行礼后悄然退了出去。 没了周围人的束缚,林挽歌直直地就要往两人这边扑过来。 宋时锦下意识挡在黎宴身前,她时刻注意着林挽歌的动作,稍稍侧头:“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黎宴眉头微挑,眼尾的笑意随之荡出,目光落在宋时锦身上,毫不掩饰由内到外的愉悦感。 但视线移到林挽歌身上后,虽然还带着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林挽歌的目光猝不及防与他对上,她堪堪停住脚步,后退几分。 这么久了,她还是怕他,哪怕他什么也没做。 瞧着她安静下来,宋时锦有些疑惑,可倒也给了她能够问话的机会。 她往前走几步,来到林挽歌身前,福了福身子:“伯母。” 虽然知道黎宴与林挽歌关系紧张,但她该做的礼仪还得到位。 毕竟这是阿宴的母亲。 身后黎宴的脚步渐近,贴着宋时锦站定。 “你走,别靠近我。”林挽歌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她步伐紊乱,挥舞着胳膊向后退着,可太于慌乱竟摔倒在地。 宋时锦伸手想去扶她,却被她大声打断:“别碰我,你们离我远点!”林挽歌抱膝坐在地上,肩膀有些颤动。 见此,宋时锦也不再动作。 “为什么?”林挽歌喃喃自语,“为什么得偿所愿的是你?” “你嫉妒阿宴?”宋时锦蹲下与她平视。 其实从黎宴的讲述中,她能感受到最直观的一点就是: 林挽歌不爱他。 作为母亲,她拿黎宴仅是当成一个工具。 一开始是当做可以走出冷宫、册封妃嫔的工具,之后发现行不通时又将他当成一个随时随地可以发泄情绪的工具。 甚至可以将黎宴当做任何工具,却唯独不是儿子。 “嫉妒?”林挽歌有一瞬的迷茫,细思后才讥笑着说道,“对,没错,我是嫉妒他,凭什么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 “他现在是皇帝了,一切都唾手可得,可真是好啊,哦,对了,那作为他的母亲,我就应该是太后,对对对,是哀家,哀家是太后,哈哈哈......” 倏然间,林挽歌又冷了脸:“我怎么忘了呢,黎宴他封了柳萱仪为太后,真是个白眼狼啊,我这个生母还在这儿关着呢,就去认别的娘,可笑。” “当初怎么就没掐死他呢。”林挽歌惋惜地说着,言语中的恨意让宋时锦感到心惊。 “阿宴......”宋时锦站起,担忧地看向黎宴,张了张嘴,“你先出去等我吧。” “不用,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