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静静地坐在小柴房内,用火棍在地上画着,随心所欲、漫无目的。 良久后,那个男人快步地从室内出来,他能听到两人的交谈声,明显女声在哀求着什么,可男人却发出不屑的冷笑声,恍惚间,他竟然也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可下一秒,他的房门被一脚踢开,逆光而来的是方才的男人。 他大骂着自己是个野种,对着自己拳打脚踢,似乎在发泄着不明的怒气。 这种情况并非一次两次,时间久了,黎宴的年纪渐长,他才明白那个男人原来是皇帝,是他的生身父亲。 每次偷偷摸摸的过来,不敢让别人发现,前来的时间不定,但唯一不变的是每次男人女人的喘-息声以及对自己的拳脚相加与辱骂。 渐渐地,他明白自己只是他们泄-欲之后泄愤的工具罢了。 黎松他觉得自己是个孽种,不相信林挽歌的清白,可他的欲-望却还驱使着他悄然来到冷宫与林挽歌厮混。 但厮混后的他又过不了自己心里膈应那一关,便只能将所有的愤懑与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可真是可笑。 然而,他的生母并没有制止,她需要的只是黎松一人,她的亲生儿子也被她默认当成一个泄愤的工具罢了。 就这样,他长到了八岁。 他依然记得那一天,两人厮混完后,黎松提着剑闯入自己的房间。 他二话不说便向自己刺了过来,强烈的痛感席卷全身,他低头看向那柄剑,狠狠插在自己胸前。 很痛,比之前的每次伤害都要痛。 黎松将自己身体的剑拔了出来,嫌弃地将它扔在地上,啐着说了声“晦气”便拂袖离去。 在他闭眼之前,他看到门口的林挽歌面露惊恐,可她并没有什么动作,反而转身逃了。 他想,也许他快要死了。 真好。 可天不随人愿,他并没有死,而是被小福子救了下来。 小福子不顾宫规、抛下生死将自己从冷宫中悄悄抱了出来,跪求着与自己同村出来却已是太医院太医的老乡,哀求他救救自己。 那名太医爱莫能助,一是碍于他不清不楚的不详身份,二则是伤得太重,大概已是无力回天,便不想再费心费力。 可小福子抱着他在那太医面前一直叩头,直至头破血流。 许是出于同情,又许是怕事情闹大,那名太医还是看了一眼,他开了些药,说是生死由命后,便打发小福子离开了。 贯穿的剑伤离心脏太近,能不能活只能看天。 可惜,他活了下来。 小福子拜天拜地,说道老天开眼。 可他却不这样想,若老天真的开眼就不应该让他再这般受苦,他不想活,却不能辜负小福子的一片心意,那是他幼年时期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他伤得很重,一个月都不曾下床,期间只有小福子会悄悄过来送给他一些吃食,更可笑的是,林挽歌没来看他一眼,反而让他等到了黎松。 黎松上下打量着他,说他的命真硬,讥笑着将手按在自己伤口上,好不容易止住的鲜血又流了出来,染红了自己仅剩的一套衣服。 这下看你还能不能活。 黎松留下一句话后便推门而去。 他脸色发白,捂着血流不止地伤口拖着身体艰难地拿到小福子塞给自己的伤药,胡乱地涂抹后,他躺在床板上盯着房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他不能死,他要活着,他要杀了黎松。 “我成功了。”黎宴看向宋时锦,眼底流露出的是对自己的嘲讽,他问道,“阿时,你怕吗?” 宋时锦与他对视:“怕什么?” “怕我这个怪物,杀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怪物。” “阿宴。”宋时锦盘坐着,她伸手捧住黎宴的脸颊,两人额头相抵,她声音温柔且坚定,“阿宴,你并不可怕,也没有做错什么,那人本就该死。” “他虽然是你父亲。”宋时锦顿了一下,“可能够下此狠手,那么他就更加该死。” 旁人尚且能够产生怜悯之心,可作为父母,对自己的亲骨肉苛责打骂甚至致其于死地,那便更说不过去了。 所以黎松的死并不无辜,可以说是罪有应得。 “我出冷宫那天,林挽歌想要掐死我,有一瞬间我是想解脱的。”黎宴的唇贴在宋时锦的唇角,声音从旁边溢出,“可我还是不甘心,直到柳萱仪出手救了我。” “所以......”黎宴坐直身子,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