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妄：“？”
他冷笑：“你大可以试试。”
温窈撇了撇嘴，不明白他又莫名其妙的生什么气。
楼道里有冷风吹来，她下意识摸摸露在外面光溜溜的胳膊，感觉有一点点冷意。
一件温暖宽大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他单手将她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衣服里：“进去吧。”
温窈连连摇头拒绝：“我不走。”她害怕见到温父。
程妄嗤声道：“你打算在这里过夜？从电梯下楼我送你回家。”
她眨了眨眼眸，突然想到自己是和赵余杰一起来的，她连忙道：“不麻烦你了，我去找赵余杰好了，毕竟我是和他一起来的。”
他倏地将她裹紧，神情晦暗：“他已经喝醉了，还怎么和你一起回去？”
“可……”温窈还想再说，他却已经将她揽进怀里，带着她向外走去。
温窈瘪了瘪嘴，人在他手里也只能乖乖顺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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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妄开着车，温窈依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倒流的人间烟火。
“没事了，我正在送她回家。”程妄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引起了温窈的注意，她悄悄的侧头打算听听，谁知道他已经挂了电话。
“温叔叔很关心你。”他缓缓开口。
温窈咬住下唇，终究还是没忍住道：“你明明知道他是你亲爸，怎么还叫温叔叔？”她想不明白他们的身世在温家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她是温家的假千金，他才是温家的真少爷。
她都主动离开温家，将属于他的都还给他了，他怎么还不改口呢？
程妄眉头微微一紧，车子停下等红灯的时候，他转头看向她道：“温窈，当你不再逃避去见温叔叔的时候，我才能接受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温窈：“……”
她张了张嘴，最后小声问：“程妄，你恨他曾经抛弃你和你妈妈么？”
关于温父和初恋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温窈也是从温家长辈那里知道的。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很俗套的霸总和灰姑娘的故事。
温家是豪门世家，温爷爷非常重视门当户对，所以根本看不上家境普通且欠债的程妄妈妈。
年轻时候的温父意气风发，就算不要家业也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温爷爷哪能容忍自己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为了爱情不要事业？于是就用这个一些手段逼迫程妄的妈妈离开温父。
大老板能轻而易举的拿捏住程妄的妈妈，她为了自己的家人，含泪和温父分手并且迅速和别人闪婚了。
爱人结婚了，新郎却不是自己。
温父悲伤之下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和宋家千金相亲，很快温宋两家喜结连理。
这就是温窈所了解到的父母一辈的事情，她的记忆中父母恩爱两不疑，他们俨然是豪门圈中的佳话。
如果不是妈妈因病过世了，温窈相信此时此刻他们一家三口依旧会很幸福。然而事实上是，她并非温父的女儿，甚至这件事情温父是早就知情的。
四年前当她的身世被揭穿，她曾经问过温父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然而温父表示他也不知道。
所以四年后的今天，当温窈知道云雀纹翡翠玉瓶可能和妈妈的过去有关时，她才很想去探究一番。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当初为什么不要妈妈。
“我母亲曾经怨过他，但最后还是原谅他了。”程妄如此回答温窈的问题：“所以我不怨他。”
温窈垂下眼帘：“那你怨我吗？”
车厢内陷入一阵沉默，温窈有些紧张的扣了扣手指头。其实这个问题，早在四年前他们的身世揭开的时候，她就应该问他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被自己的身世给狠狠的打击到了，她不能接受明明是外人的程妄才是温家的真少爷，而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假千金。
她选择落荒而逃，逃去了母亲曾经留学过的地方，一去四年都不曾回来。
“你觉得呢？”他轻声反问。
“你一定是怨我的。”温窈嘀咕了一声，心里反而有些释然了：“我以前那样对你，你不怨我才怪。”
他点头：“嗯。”
温窈：“……”看吧，她就知道程妄心里一定恨死自己了，只不过碍于温爸还关心自己，所以他才会保持理智的和自己周旋。
昭昭还说他是喜欢自己才会如此呢，怎么可能呢！
她这样想着鼻尖微微一酸，心里更加坚定了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她就离开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