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835年的最后一天,杰西卡邀请了简一在公会吃年夜饭。五十多个公会成员在餐厅里依次落座,分享着这一年的任务经历。
餐桌上的菜肴琳琅满目,香气四溢,简一动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喝酒。夜幕降临,外面放起了烟花,大家的话题也渐渐转向了新年的愿望与计划。
简一没参加话题,一直喝酒,脑袋晕晕的。远处的杰西卡和克瑞斯在说悄悄话,乔伊在怒斥又有人顺走了他的打火机,安娜在沙发上逗着小狗。
她认识的公会成员不算多,总觉得还应该有一个人,怎么不在这里?他是谁来着?
她又喝空了一杯,杰西卡帮她把酒满上,笑道:“你怎么跟齐允厮混在一起?我跟克瑞斯阴阳两隔,你跟齐允过的真好呀。”
简一迷茫地看她,思绪转不动了,把酒喝掉对她道歉,“对不起。”
克瑞斯给她倒满酒,“我什么也没做错,齐允杀死了我,他的一时兴起,买单的人是我。”
简一把酒喝掉,“对不起。”
齐敬给她倒酒,“我如履薄冰地生活至此,因为救了你,我死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简一喝酒,“对不起。”
“齐允骗我可以救卢易斯,我像一个笑话一样活了十年,你觉得我可笑吗?”
“对不起。”
“我被系统bug袭击重伤,齐允路过杀了系统bug,他说他的灵魂斩出来一半没有死,想看看别人是不是一样的,毫无逻辑,我因此死去了,你跟藤泽越关系这样好,都不敢告诉他吗?”
“对不起。”
“我把力量全给你了,全知视角也给你了,我舍弃了性命,你选择跟他一起生活,把我当作什么了?”
“对不起。”
“我的治愈能救到陈音,齐允赶在我前面斩了陈音的灵魂,你为什么对我们的苦难如此无动于衷?”
“对不起。”
“你占用了我的身体,我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活了十六年,这是我该遭遇的吗?”
“对不起。”
“我从来没有挡过你的路,你却派亲卫杀我,我等了你841年,你还要杀我,我明明没有对不起你过。”
酒被一杯杯地续上,简一照单全喝,晶莹的酒液从她嘴角流下来,洇湿了大片衣衫。胃不太舒服,她俯下身体呕吐,大家笑着把酒倒在她的头上,“简一呀,你该死去了。”
“死去就能赎罪吗?”
流金被递到她面前,“死去,死去。”
她抚摸着流金,将其刺入人们。
“自己的仇,竟需要我一个外人来报吗?”
“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吗?”
“你对我有意见就亲自来杀我,我不是人没有道德,劝死无用。”
“至于你,”她撬开齐允的嘴,把刀送进去,“想杀就杀了,还需要你对不起我吗?”
她晃动着手腕看着幻境坍塌,拔出刀砍杀异兽。它一边释放能力一边应战过于分神,把幻境能力收起。齐允和程子羽降临在这间厢房,他们回过神对它发动攻击,简一退出战场。
“真无聊啊。”她靠着门看着他们打。碾压局毫无观赏性,程子羽的箭燃烧了异兽,齐允补了狠厉的几剑结束战斗。
“收工~”她打开门走到外面,忽然脚下一软,不是腿软,是地面软了。
熟悉的光链绕住脚踝,她直接被拖入了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