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渝调息了一宿,不知何时起耳边响起一曲清心音,南时渝听了不觉静心下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神识归位后察觉到咫尺之近的吞吐气息。睫毛轻颤,眼皮睁开看到林思落探头看着自己的画面。
眼眸里满是好奇。
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不禁让南时渝恍了心神,视线聚焦在林思落眼中。
“南时渝,你是修道的吗?”
“嗯。”南时渝回应。
声音透着慵懒宠溺。
“你看我都给你弹清心音了,你也教我画符吧,”林思落从盘坐姿态腾坐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被拉近,“好不好?”
仿佛时光倒回几个月,南时渝甚至觉得林思落凑过来要亲自己,就连目光也下移飘向那朝思暮想的唇瓣。
眉心被食指摁住,林思落又瘫坐回去,地上的影子也不再迷离。
“没事学这些作什么?”
“我过来的时候看见清叔在那变成玩儿,稀奇古怪的特别漂亮,我也想学!”
本来林思落是想请教万俟清愠的,但万俟清愠一副兴致缺缺模样:“要真想学,去找别语那小子,他乐得教。”
“你不是要去给他弹琴么,弹完提一嘴就成。”万俟清愠还给林思落提主意。
说完万俟清愠又幻化出一只蝴蝶。
“这个?”南时渝的手伸向林思落耳后,绕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朵冰晶冶昙,“都是哄人玩的小招数。”
南时渝幻化出来的花比林思落刚才见的还要瑰丽,林思落惊喜地接过捧在手心。“真漂亮!”
“真好哄。”南时渝心想。
没一会儿一人端着刚买回来的朱砂笔墨走进水边的亭子。
亭子里暖烘烘的,炉上水壶里的水沽碌碌地沸着,林思落将一杯茶递到南时渝面前。
“我阿娘特意为阿爹调的茶,最是怡气养身,尝尝!”
“公子,朱砂符纸买回来了。”那人把东西放下说道。
两人都没有应话,那人后知后觉抱着托盘:“那公子,我就先出去了。”
这声“公子”叫的是南时渝。
林思落的视线瞥一眼,又是自己没见过的生疏面孔。
“我们接下来学点什么?”
“你想变什么就画什么。”
“我想要……”林思落想了想,最后在符纸上落笔,纸上描了一只鸟。
“然后呢?”
“你刚才不是说了么,朱砂引画,心念成物。气沉丹田,引气凝魂,便可窥见一斑。”
“你这说得好像我听得懂一样,什么气沉丹田,丹田在哪呢,又怎么沉?”林思落讨教。
南时渝细细地给林思落讲解,甚至还给林思落做了示范。
林思落试了几次后也成功了:“我还以为会有多难呢,原来也就这样!”
一只彩青莹虫落在指尖跃然,身旁亦有其它幻物。
期舒淮这时候跑过来,扇动的翅膀惊走了手上的莹虫,期舒淮顺势钻进了林思落手心里。
脑袋轻轻蹭过指尖。
林思落简直哭笑不得,挠挠期舒淮翅膀:“小淮怎么来了?”
期舒淮窝在林思落手心里惬意得很,一副神气模样。
南时渝心念一动:“枝梨,我再教你一个好玩的。”
“什么?”
南时渝祭出一张空白符纸,二指夹住嘴里念念有词。符纸“咻”地绕林思落飞过一周。
手中的期舒淮不见了踪影,只有一张扬扬飘下来的符纸,期舒淮在符纸里面扑棱。
林思落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察觉失礼后抿住唇堪堪忍住。
“你……你这是……你怎么就把小淮收起来了!”林思落左右晃动手里的符纸,期舒淮立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原来还能这样!”
南时渝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往后它要是不听话了,可以像现在这样把它收起来。”
“小淮明明这么乖。”林思落也不逗期舒淮了,“好了,知道你厉害,那现在把小淮放出来吧。”
“学了这么半天,这个就当做是今天的课业了。”南时渝一副司业做派,“好好琢磨吧。”
“这……”林思落的视线随着南时渝起身而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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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林思落伏在桌子上看着手上的符纸发愁。
摆弄一天了,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期舒淮已经累得睡着了。
“怎么还不休息?”期舒云端着一碗补汤走来。
“舒云,南时渝他刁难我……”
“嗯?”期舒淮来了兴趣,“怎么刁难你了?”
林思落把符纸摆出来:“你看,他把小淮收进了里面去了,还让我把小淮放出来。这我哪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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