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好!”齐声招呼。
林思落稍稍弯下腰:“散学了?”
一片点头。
拍拍其中一个孩子脑袋:“那还不赶紧回家,晚了阿爹阿娘在家里该着急了。”
孩子们嬉笑着又是蹦跳着走了。除了清嘉。
林思落比量着清嘉,想着两人该有半年没见了。“清嘉……长大了点。长得还挺快!”
清嘉满脸骄傲:“那是自然,清嘉马上就能长成大丈夫了!半年不见,思落姐怎么消瘦成这样了?”
清嘉看着林思落的身形愈发单薄,拉着她的手就像是拿了一截干皮树枝。
“思落姐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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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褪去的山路间嫩草探出地面沐浴新年朝气,瘦弱的叶尖垂着不久前降落的雨露。
有些不堪重负。
马蹄踏下,雨露抖落。
是悠扬。
是忧伤。
山涧,流水,青石铺成的小路,串联,不停地流过。
两边的杂草长得已经有了些许势头,似乎今年就要展现勃勃生机一片。
只是今年有些意外,林思落把一片地方的杂草全部清扫干净了。
一座圆锥的土堆凸显在眼中,一旁立着一块四方石碑。
碑上并无一字。
南时渝没有身份,没有立场,于是就这样放任了这无字碑。
林思落走到跟前蹲下,视线一寸一寸的看。这些年来的风霜雨雪将它打磨得十分光滑,却磨不平它原本的沟壑。
食指轻抚碑面,沾染些许上面尘埃。
“阿娘,阿姊,还有各位婶婶阿奶们,思落来了……”
“真的来了……”
转眸看着手边层层包裹的木匣,是自己在庆王府密室里寻到的。
林思落眼眶不禁被熏染上一层薄红。
“阿爹和哥哥也来了……阖家团圆,何其可幸。”一颗剔透珍珠没入泥土里。
一颗,又接着一颗,不停。
声不成声的哽咽:“思落也带了酒来,今天……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