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是刚才看哨的。
“一群阳奉阴违的!”字句间带着愠怒味道。
“下面的人都敢这样猖獗,上边的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天边降下来的柳絮小雨点缀睫毛,眼前视线愈发清晰。
“我倒是要去看看!”
跃上马背,策马而奔,动作一气呵成。
林思落站在原地有些忧愁,揉揉眉心。“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吗?”
无人敢搭话。
“我来告诉你,”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一开一合间空气中冻出白雾,“以不变应万变……”
夜里赤裸裸的凝视让人在两人离开后依旧不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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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辉煌的私宅里灯火阑珊,十来个曼妙侍儿整齐端着各色奇珍美味,脚下步子紧凑,一溜齐走进最里面的地方。
寂静时候狮头铜锁毫无预兆地别人敲响,守门人弓着身,压低声音:“何人?”
门外透露出来的话语让守门人心头一惊,使出一个眼神让身旁的人将这边情况传递进去,随后笑呵着卸了门栓。
“深夜造访,不知总堂那边有何吩咐?”
姚姝没有理会这话,迈开步子就往宅子里面走,旁人也不敢上前拦。
“今夜水边事物怎么回事?”林思落也不拐弯抹角,开口第一句就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这……”守门人绞尽脑汁仍旧脑袋空空,“小人身份微薄,这些事物自是不知。”
“是么?”姚姝开口。
“两位娘子好生看得起小人……”看不见的一面的苦笑强撑面容。
屋檐上扑来一白毛团子,前面的人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灯笼已是掉落,烛火湮灭,黑暗笼罩。
一人影紧随其后,在姚姝身边稳稳站住,附耳低语。
夜色里看不清任何人的表情,可看过来的眼神如有刀剑压迫实质。身体微颤。
“马上让聂羽过来见我!”
“这……”守夜人努力支撑着身体不让倒下,“山主尚在安寝,娘子若是情急,小人即刻去请!”
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开她们的视线。
跌跌撞撞地走开一点距离,身后又传来声音:“让聂羽好好想想,我们想听什么。”
精致糕点放上桌案,侍儿整齐褪去,面前的人们被屏风格挡,无意其它,只拿起单独一边的木牌。
不易注意到地方匆忙跑进来一人,落座主位的人听到传话后嘴角笑意停顿,寻了个由头后匆匆离去了。
下边的人并不在意,主席左边地方一只墨笔在手中转得悠悠,另一只手撑着脑袋。
似乎是胜券在握,当侍儿进来收木牌时候才挥墨下笔。
房门关上,姚姝径直走向书案,打开砚台磨起墨来。
期舒淮呆呆窝在肩头,林思落双手摊开撑着书案,死死盯着姚姝。
姚姝不为所动,专注手上动作。
“舒云,你出去盯着,今晚姚娘子不开口,谁都不可以踏出这宅子半步。”
期舒云站在原地先观摩了两人间一会儿,走之前试图把期舒淮叫走,但期舒淮闭着眼没应答。
“你真要管这事儿?”
“没打算管。”姚姝停笔合上砚台,捏住素娟两角平铺林思落眼前,“叫个人来管就行。”
眼眸左右流转,眼睑微微向上提起。“你适才模样十分愠怒,倒是与现在的平静,判若两人。”
“你不是说过么,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沾染的。”
这话林思落爱听。
手中素娟就要盖章,耳边不出意外响起林思落意外声音:“这印章怎么在这?”
上面盖的分明是陶行汝的私章。
手掌使劲把章压实:“不记得了。”
林思落突然哽住,许多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般乱遭局面,不知是应我而起,还是因为少了它。”
林思落看清姚姝眼底的思索与疑惑,就要开口劝解时传来几声扣门声音。
视线收回,拍拍期舒淮脑袋:“小淮,帮个忙。”
期舒淮咻的一下跑没影了。
“不知娘子深夜造访,”进来的人散发出丝丝酒气,眉眼间略是轻蔑不屑,“有何贵干?”
来人想来就是姚姝点来的聂羽了。
“我来时见了水边忙碌,”姚姝回到案前坐下,“有些疑惑。”
“娘子刚来,只是不甚了解,待我偷了空闲,定会……”
“我虽是不清楚事件全貌,总归有一件事是知道的,”话语被姚姝打断,“有些事,总堂是万万不许的。”
“在下……问心无愧。”见姚姝显然态度,下面的人眼色稍眯,脸上就差写着“随便”二字了。
林思落和姚姝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