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很困难,但不是不能解决。”
她看向宴清。
“问题是,你是普通人吗?”
“你可以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意外吗?”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江妈妈。宴清瞬间瞳孔微缩,旁边的徐栩放轻了呼吸。
“你的确不能拒绝。”盛唐面无表情地开口,“就算苗教授愿意你留下,我也不会让一个不稳定的感染者待在川州人流量最多的地方,自由地走来走去。”
“待在离人最远的房间里也没法阻止你发狂。”
“我去了就一定能保证那里能有人阻止我发狂吗?”宴清反问,“还是说,你们准备把我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牢房里,一辈子都不出去?”
她的语气是难得的尖锐,即使她没有失控到勃然变色的程度,但那双眼睛盯紧一个人的时候,也足够惊悚可怖。
“我们不是对立的立场,宴清,”苗教授安抚道,“我们从没隐瞒你,管控措施当然是必须的,我相信你也认为这是很有必要的,否则你不会坐在这里和我们谈条件,对吗?”
“徐队长跟我们说了你的情况。正是因为听说过你的故事,我们才想邀请你一起回首都,帮忙补充剩下的那些空白信息。这对很多和你一样感到迷茫的人来说很重要。”
“我虽然只是一个搞学术的,没那么大权力,不能保证你时时刻刻的自由。但我能保证你在清醒的时候,不会住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牢房里,一辈子都见不到你的亲人朋友。”
“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宴小姐。你和我都想知道同一个问题的答案。”
苗教授温和地看着她,“我希望你们能给我这样的机会。”
不知道哪一句触动了她,最终,宴清做出了回应。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她缓缓抬起头,似乎下定了决心,轻轻吐出一口气。
“但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苗教授很痛快,“只要我能,我一定帮你办到。”
……
咚咚咚。
“谁呀?”罗斯玛丽不耐烦地开口,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时间,23:12.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不会又是因为那个宴清吧?自己都被找谈话三次了!三次!真是个麻烦精!
罗斯玛丽掀开被子穿好外套,就听见外面传来礼貌的询问声,“请问是李玫英小姐吗?”
“……”
诡异的沉默。
“李玫英小姐?”对方又问了一次。
门刷的被拉开了,一张阴沉沉的脸出现在后面。
“干嘛?”年轻女人的语气很差,就算看到对方身上的军服和肩章都表现得毫不客气,“没完了是吧,我都告诉你们那天看到的我全部都如实说了,再逼我也不可能现编个故事讲给你们听吧?就不能去问问当事人吗?真是的——”
对方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一直等到罗斯玛丽说完,这才不急不缓地开口,“李小姐的意见我们收到了,会及时向上面反馈的。”
顿了顿,“不过我们今天来找您是为了另一件事。”
“请问,您的爷爷是祖籍明安城的李援朝先生吗?”
罗斯玛丽愣住,“你、你这是……”
“宴清小姐请求我们尽力帮您联系上家人,”对方回道,“很遗憾我们找到您的养父母时,他们声称已经和您断绝关系不再往来。但是您的爷爷李援朝先生就住在不远的锡镇,因为老人家孤身一人腿脚不利索,我们自作主张把他接来了救助站,就在会客室等您。”
“不是……”罗斯玛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蒙了,“你说是谁让你们帮我联系的?宴清?!”
对方点了点头。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看到对方的着装和沉稳的气质,像是明白了什么,陡然沉默下去。
对方也不着急,就站在门口等着她的回答。
“她……”罗斯玛丽咬咬牙,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赵晋,杨野他们呢?”
“宴小姐目前一切安好。”对方只是回了这么一句,对于其他人的状况倒是十分坦诚详尽,“赵先生和他的父母已经在站里安顿下来,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杨小姐和她的护卫犬妞妞即将收编,在受训后或许会成为救援队的一份子。”
罗斯玛丽静静地听着,似乎下意识松了口气,又马上板住脸,只是在对方说完前队友的近况,对宴清的打算却只字不提时,沉默一会儿。
“她其实救过我们好几次。”罗斯玛丽移开目光,盯着锃亮的瓷砖地板,声音小得不凝神几乎都听不清,“……这个记得也反馈一下。”
对方似乎挑了挑眉,“好的。”
“还有,”罗斯玛丽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她的目光始终没有跟来人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