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买主听的。
根雕是早就定好了,况且跟她也没多大关系,所以她也配合着“噢——”地点了点头,并不对此发表什么多余的意见。
接着店员引霍之邈和徐涟涟走到黄花梨木桌前坐下,二人面前各放了一杯刚泡好的大红袍。
店员请徐涟涟伸出左手手腕,为她量一量手掌和手腕的尺寸。
她轻皱着眉看店员量完,见店员将尺寸记在本子上,随即离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只是试个手镯款式,需要这么严谨吗?
霍之邈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端起瓷杯,抿了一口茶。
离开了好一阵的老李捧着一个雕刻繁复花纹的木盒,笑呵呵地走进曲屏里。
老李在对面坐下,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只清透莹润的玻璃种翡翠手镯。
两位店员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水盆、干毛巾和一些不知作何用处的瓶瓶罐罐。
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店员,朝徐涟涟伸出手掌,示意她把手伸出来。
这架势让徐涟涟莫名紧张起来,她护着自己的手腕,惴惴地看向一旁风轻云淡的霍之邈,轻声问:“你确定……只是试个手镯款式?”
霍之邈抬起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又在编排什么。”
他的手指很暖,被他碰到的地方莫名有点烫、有点麻,因为思绪有一点乱,她也就没注意,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了。
孤疑之下,她还是将左手伸了过去,看着那名女店员往她的手来回涂抹东西。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越来越滑,正专注地看着,眼睛忽然被一只干燥温热的手掌盖住,鼻尖有淡淡的冷杉香。
眼前突然一黑,把她吓了一跳,急忙抬起右手,抓住那只盖住自己眼睛的手掌往下扯,左手施力想收回来,“你们要干什么?!”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犹如惊弓之鸟的人,已经在脑海里幻想到自己已经被运送到某个偏远小镇,注射了麻醉剂后躺在手术台上,即将被摘取器官的剧情。
她有点不争气地被自己的想象吓哭了,眼泪刚溢出来,眼前就亮了。
定睛一看,她的左手手腕上已经戴好了那只玻璃种翡翠手镯,女店员正在用清洁剂和温水,给她清洗手上的各种润滑剂。
她立刻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心中是又气又恼,转过头愤愤地盯着霍之邈:“你……!”
还在别人家的店里,还有这么些人看着,她面上不好说什么,只好在心里大喊大叫:我太笨了!我真是太笨了!这简直就是强买强卖!!
怪不得试个款式需要这么严谨细致,也不好指责他说谎骗人,因为他说送人一只手镯,又没说送的是谁;先前问他,他也没有正面回答。
是她先入为主,放松警惕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半开的轩窗倾泻进来,轻轻柔柔地落在她的身上。
蹙眉的一张秀脸转过来,恰好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泪珠滑过盈润的脸庞,落在她的旗袍身上。
美得让他心神震荡的一滴泪。
霍之邈抬手放在她的头顶摩挲两下以示安抚,明知故问:“我什么?”
意识到自己很不争气地在他面前掉眼泪,徐涟涟尴尬地低下头,用右手手背抹掉泪痕,将眼泪憋回去,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无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把悠哉喝茶的老李吓了一大跳,从没见过谁敢这么跟霍之邈说话。
老李搁下茶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霍之邈,见他不仅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眉眼间还有淡淡的笑意。
老李看得惊奇,头回见这位爷露过如此温柔的表情,不由地看多了徐涟涟两眼。
随后立即被霍之邈冷淡地扫了一眼,老李马上知趣地挪开目光。
左手已经被擦拭干净,她收回手试了试手镯的圈口,完美地卡紧在手掌以下。
最关键的时候她被蒙上了眼睛,所以根本不清楚店员最后是怎么把它戴进去的。若想把它取下来,要么把镯子弄断;要么把手腕砍断。
她说不上什么情绪,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手腕上的玉镯,心里把霍之邈痛骂一通。
老李将那二人的暗流涌动看在眼里,笑吟吟地盘着手中两颗圆润核桃,对大主顾霍之邈说:“这只玉镯的价格,九爷您说多少便给多少吧。”
霍之邈看了眼满脸都写着“我讨厌霍之邈”的徐涟涟,拿起钢笔在支票上边填边说:“十九万吧,意头好。”
这价格对老李来说不亏不赚,“好,好,好啊。”
霍之邈将支票递过去,又补充了一句:“老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
老李一噎,想跟人分享今日见闻的心思立刻收敛起来,略心虚地移开视线,满脸堆着笑,“当然当然,九爷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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