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涟涟很快就明白苏望秋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薛怀真确实好几天没回来了。
她左右一思索,霸蛮的爱恋,大约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她环顾了客厅四周,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住下去,于是决定打个电话给薛怀真问问。
第三次电话通了,她张口就说:“真真姐,我——”
对面却是一个低磁沉稳的嗓音,语调疏离,还有一点耳熟:“她还在睡,有事?”
是陆涯的声音!
徐涟涟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忙道:“没有没有。”
不等对方回话,她立刻挂了电话。
她此刻正坐在客厅沙发的地毯上,恍神地举起玻璃桌前的热拿铁,喝了一口缓了缓神。
她重新捧起手机,编辑了短信发给薛怀真,想着等薛怀真有空看了再回复她。
徐涟涟拨了个电话给苏望秋,滔滔不绝又兴致勃勃地跟她说了这件事。
苏望秋在那边笑哈哈的,她多半是在参加什么派对,电话里时不时传来一些音乐和交谈的杂音,“那你要不要来跟我住嘛?”
苏望秋是做时尚领域的工作,不是去参加派对的路上,就是在参加派对,时不时还会在自己家里开派对,过于闹腾不说,还得会交际、会来事。
徐涟涟从来学不会这套人情世故,有人过来搭讪,问她这么严肃的表情是在想什么,她也只会一句“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很适合开展一场精妙绝伦的谋杀案”,当场把人吓走。
回忆了一下当初,徐涟涟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苏望秋的家距离学校太远了,赖床星人扛不住。
苏望秋“啧”了一声,“你一个人住那儿不怕呀?”
“真真姐也不会一直都……不回来吧?”
“你说呢?”
“唔……我再想想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随后挂了电话。
徐涟涟纠结地趴在沙发上,主要是住在这里很舒服,离学校也不远,打车半小时,方便来回。
薛怀真要是不介意她继续住着,一个人也不是不行,怎样都比待在令人窒息的寝室强。
趴了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来电界面上的名字,蹙了下眉,顿了几秒,继续趴着接起电话,“喂?”
她的声音焉焉的,霍之邈明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关心道:“怎么无精打采的?生病了?”
“没有。”她想了下,随口说:“就……秋冬不是读书天,寒风瑟瑟正好眠。”
电话那头笑了一下,“出来陪我吃饭吧。”
她刚要拒绝,又听他补充:“正好查验一下船员的可信程度。”
她立刻坐起来,铿锵有力地说:“我什么都没说。”
霍之邈:“口说无凭。”
虽觉得可气,但她有把柄被抓着,只好答应。
徐涟涟回到卧室,站在衣柜前,先用手机看了下今天的天气,顺便看到过几天的降温下雪通知,感叹了一声今年的雪下的好早,不到立冬这雪就要下起来了。
上午十一点多,她周末起的晚,早餐也吃的晚,霍之邈问她饿不饿的时候,她自然摇了摇头。
“那就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
霍之邈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说:“我是个守信的人。应下来的承诺,都会做到。”
徐涟涟看着他,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等了半晌,他都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要继续开口的意思。
她没想明白他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思路一转,忽然觉得他莫非是在求夸奖?
他身边肯定不缺夸他的人,难道是华美洋溢的夸词听太多了觉得腻,想要一些直白简单的夸奖?
今日天气多云,太阳时不时被厚重的云层遮挡,时阴时晴。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此时正巧路过一段空旷的田野,云层移动,明耀的阳光铺洒苍穹,到处金光灿烂。
他的身后就是这样的美景。
于是她说:“嗯,诚实守信的人就是会发光。”
霍之邈轻轻皱眉。
前面开车的林枫抿着唇,尽力憋笑。
徐涟涟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了,有点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是想听这个啊?”
他的眉眼温和起来,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也想。”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她抬手整理头发时,发顶还留有一点点余温,像是在间接牵手一样。
她尽力克制心跳加速的反应,佯装平静地问:“也?”
他抬了下下巴,看着窗外说:“就到了。”
她云里雾里,转头看向车窗。
黑色迈巴赫驶进林木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