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恒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林如海往后一倒,叹道:“如今圣上病痛渐去,精神渐长,不久就要清算了。”
这时那位唤作云华的药童敲了敲门,走进来,道:“林老爷,喝药了。”
林黛玉接过药碗,正准备喂,林如海却直接端了过来,道:“一勺一勺的太苦,不如一口喝了干净!”
宗恒顿时觉得脸上发热,颇为歉疚地看向林黛玉。
林黛玉却朝宗恒笑了笑,无声道:“以前喝惯了,无妨的。”
林如海见小夫妻两个的神情不太对,看了看手中的药碗,不可思议道:“原来恒儿是这么给我家玉儿喂药的啊!可不苦死个人!”
林黛玉嗔道:“女儿又不是阿爹,一口能吞一碗下去。没苦死,呛也呛出许多咳嗽来。”
宗恒立刻收了歉疚,颇有些得意。
林如海一愣,便摆了摆手,道:“听说今晚有娇耳,都是甚么馅儿的,快端上来罢。”
宗恒道:“老爷能想到的都有。”
林如海“哎哟”了一声,道:“这么多种,可别撑坏了!玉儿一会少吃几个,要不晚上睡不安稳。”
林黛玉自然应下。
宗恒却笑道:“都是小娇耳,一口就能吃好几个那种。无妨的。”
林如海摆了摆手,只道:“你们自己去吃,这里有两个小厮伺候着也就罢了。对了,阮姨娘那里也给送一份去。”
林黛玉道:“阖府都有。一个都不少的。”
林如海笑道:“这便好,玉儿办事越发妥帖了。玉儿且先去,为父同恒儿再说两句。”
宗恒笑道:“家里黛儿主事呢,有甚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林如海笑了笑,便问:“那我问你,玉儿来葵水了不曾?”
宗恒道:“不曾。”
林黛玉闹了个红脸,只唤了一声“阿爹”,便起身走了出去。
林如海抚了抚胡子,轻笑了一声,只道:“妆倒画的挺像的。”
宗恒嘿嘿一笑,道:“也不过瞒一瞒外人罢了。”
林如海沉默半晌,又道:“咱们林府虽人口简单,却也难防家贼。便算如今还好的,难保将来不攀权附贵去。
玉儿一向心软,终究念着骨血亲情。恒儿你多提点着她些。”
宗恒扯了个难看的笑,只道:“老爷这话怎么听着像临危托孤。要给黛儿听到了,可不得伤心落泪了。”
林如海凉凉地看了宗恒一眼,问:“和玉儿也是这般说话的?”
宗恒赶紧否认:“那必定是不同的。”
林如海怔了一会,道:“恒儿,当初交换庚帖未曾取字,只用了小名,如今取个罢。”
宗恒道:“传言,宝二爷为黛儿取了一个字,叫颦颦。那府里也多有人还她做颦儿。”
林如海皱眉,不满道:“眉间若蹙是为颦。你想让我玉儿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