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威带着他的师弟脸色阴沉地离开了这里,看那样子估计是急着去找界珠,大荒漠的金蟾就摆在明面上,不用费力气去寻,阮梨估计他的目标就是大荒漠里的界珠。
原地稍作休整后,宁怀书他们也要离开了,现在只剩下三颗界珠还没有找到,他们既要忙着找界珠,又要努力取妖丹挣分数,不能在一个地方耽搁太久。
白芊芊自从罗威走后就没再说话,心里乱糟糟地搅成一团,不敢相信阮梨现在既提升了修为,又拿到了秘宝,这样一看除了她不在蓬莱,原本的气运不都回来了吗?
晶镜不在手上,白芊芊连个能发泄的途径都没有,心慌意乱地咬指甲,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无暇顾及其他。
阮梨注意到她的异样,感觉现在的白芊芊有些奇怪,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她因为疑惑多看了两眼,却让站在旁边的宁怀书误以为她是在看自己,犹豫一会儿后走了过来。
“阮梨。”
他一向寡言,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夸张的话,只是看着阮梨认真地说,“只要你肯跟师尊认错,大比结束后你就仍然能回蓬莱。”
跟他们这些四五岁乃至八九岁才进宗门的人不同,阮梨自小就是在蓬莱长大的,蓬莱就是她的家,宁怀书不认为她会舍得彻底跟蓬莱决裂。
阮梨看着他这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从前她觉得这个师兄高冷稳重,现在却觉得他冷血又自我。
阮梨望着他笑,不是她平时的笑法,唇角挑起淡漠的弧度,显得笑容很冷很讽刺。
实际上,此时被阮梨念叨着的卫悯不在别处,就在大荒漠。
刚走没几步就遇到几头隐藏在沙坑里的低阶妖兽,南宫鹤拿龟壳一敲一个准,没费什么力气就加了几分,回头问走在后面的阮梨。
比如现在,他隐藏修为进了秘境参加大比,其实是为了找这里的某样东西,心里知道这事儿要瞒着所有人,但却不清楚原因。
几人对阮梨的安排完全没有异议,也许他们自己也没察觉到,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习惯听阮梨的话了,隐隐有以她为首的架势。
“话说,一路走来怎么没遇到天机门和万佛宗的弟子?”
“尊师重道”这四个字是宁怀书一直奉行的守则,他早就不在乎阮梨到底有没有擅闯禁地,但他认为她跟穆霄亭顶嘴一事确确实实是做错了。
他在八岁的时候开始陆陆续续想起以前的的事,只不过大多数都是记忆碎片,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却想不起来为何要这么做。
走了这么久都没碰到,大概率是被送到了东西两边,阮梨怀疑莫师姐和她那个做事神神秘秘的师兄也在东西那边。
卫悯眯了眯眸子,从上面勾下来一只钗子,这不是他那个爱美的小师妹的东西吗?
看来是跟这只妖兽遇上了,不知道打赢没有。
而且界珠这东西,倒也不强求。
走了许久终于走到头,空间骤然开阔起来,但阴冷之气也越发浓重,灰暗的穴壁上挂着黏连的蛛网和巢穴。
宁怀书很平静地说,“就算你没有擅闯禁地,你也违逆冒犯了师尊,自然是应该跟师尊认错的。”
“居然在这种地方吗?”
“跟师尊认错……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去东边的石头城吧。”
所以一路走来只能捡些好打的低阶妖兽,连修士都遇不着几个。
“咱们也去找界珠?”
解决完妖兽,卫悯忽然被角落里一颗扎根的古树吸引,这古树也是妖兽的一种,因为受了伤体型缩小不少,稀稀落落的树枝间挂了不少战利品,有几样很是眼熟。
看刚刚的架势,炼体门和蓬莱宗应该都准备拿大荒漠里的这颗界珠,跟他们两个宗门抢不太现实,阮梨打算去东边看一看,西边的无尽海能不去还是不去,她水性挺一般的。
净思和尚跟秋南意外地很合得来,顺便还交流了一下吃东西的心得,十分沉着地说,“阿弥陀佛,我也不知道师兄弟们都在哪里。”
洞穴里有只难打的高阶妖兽,应该是刚升阶不久,正是好斗的时候,卫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只是他抬起的手间空空如也,用的分明是剑招,手里却并没有剑。
南宫鹤拍了拍龟壳上沾着的沙子,有点得意地说,“虽然我算得不准,但我那几位师兄还是有点小本事的,能够算准往哪走危险性更小。”
阮梨转身离开,面对百里越他们时又是一副漂亮可爱,毫无牵绊的笑脸,她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宁怀书心里发冷。
他只记得三百年前的自己在仙魔大战开始前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放进了秘境,后来大战使得无数秘境或坍塌或改变位置,他的东西也就不知所踪,直到不久前才意外感应到它的存在。
她好像真的不会再回蓬莱了。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高高在上评判别人的做法。
卫悯循着记忆找过来,但他其实并没有恢复所有记忆,只记得自己本该在三百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中就死去,不知为何居然以魂入轮回,重新转世。
“我被冤枉了就不需要道歉吗?你一直是穆霄亭最疼爱的大徒弟,自然没有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