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沈小姐到底是不是想要听情话,反正岳蔓是死活不愿意再演戏了,她俩在床上磨磨唧唧了一会儿,想到那么多人的命运还挂在自己身上呢,顿时如芒刺背,坐也坐不安了。
她们犹豫纠结的这一会儿工夫,天明又暗,暗又明,幻境的时间流逝不讲道理,全看幻境主人怎么安排,谁也不知道这转瞬间度过了几个春秋。
“笃笃——”
有侍女敲门,声音一般一眼的,“姑爷,有贵客临门,请您去见。”
阮梨:“又是你?”
岳蔓:“又是我?”
她嘟嘟囔囔地下床走人,觉得自己领了个倒霉角色,天天见这个见那个的。
阮梨看着房门被关上,那股子怪异感越来越重。
这沈府是沈小姐的,哪怕是新郎入赘进来也拿不到多少权力,怎么现在一个两个的客人不找沈小姐,偏偏让倒插门的姑爷去见呢?
还贵客……
阮梨猜测这沈府现在当家做主的人已经变成了这位新姑爷,只是不知道是沈小姐有意放权,还是新姑爷有意夺权。
岳蔓:“好像是要做什么马匹类的生意,说好下个月将马送来,让沈府记得跟守城门的人交代一下及时放行,城里对外来人的管制好像还挺严。”
阮梨拿着翻找出来的一叠书信,这书信被锁在匣子里显然很是重要,但上面的字她一个都不认识,感觉像是异域文字。
侍女被问得一愣,摇摇头说,“怎么可能,姑爷面容端方,家里是书香门第,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阮梨的胡扯起到了作用,这些侍女们不再阻拦,老老实实地将阮梨带到了凤凰男的书房。
“什么生意?”
“这是什么?”
这肯定是某人跟夷族来往的信没错,但究竟是不是凤凰男写的还不清楚,不知道信的内容的话也很难确定凤凰男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她问,“你有什么收获吗?”
岳蔓嘟囔着说,“沈府的势力范围还挺大的,连城门开关都管得着,这座城怕是就姓沈吧。”
阮梨呵呵了,这狗男人搞什么鬼,对沈小姐这也管那也嫌,肯定是凤凰男没跑了。
阮梨瞥她们一眼,“我要去外面走走。”
这凤凰男还是个外族人?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阮梨拎着这些信回到了卧房,没多久,岳蔓也回来了,一脸的烦闷,“那老头子啰里吧嗦地讲了一堆生意场上的事,我怎么可能听得懂。”
“夷族人?”
阮梨拉开书房的门,随便叫了个侍女过来,“你们这个姑爷是外族人?”
这不对劲,阮梨记得自己刚来沈府时遇见的那些侍女可是一口一口小姐,非明是极其向着沈小姐的,和现在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侍女们:“……”
阮梨掏出信,“在凤凰男书房里找到一叠信。”
姑爷,又是姑爷,好像在她们眼里姑爷要比小姐更重要一样。
感觉线索好像又断了。
阮梨把信递了过去,语气怅然,“找到是找到了,但这信上的内容看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凤凰男的字迹。”
“又是信?话说咱们分工还挺明确的,我一直见外客,你一直找东西。”
她说到“罚”这个字的时候侍女们明显身躯一震,像是十分忌惮害怕,阮梨心里的猜测更加肯定,这姑爷不是个好东西。
什么样的信能满足这样的条件?
“那谁知道,可能城里缺马了吧。”
侍女低着头,“姑爷吩咐了,您身体不好不便到处走动。”
她断然否认,“这不可能是姑爷写的,这上面是夷族人的字,姑爷怎么可能会写夷族人的字。”
阮梨生活在蓬莱太久了,对凡界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在这些人的世界里都有哪些民族,更没听说过这个夷族。
不懂,也不想懂。
阮梨面不改色:“床上,床上的男人总是很好说话,你们懂的。”
书房装饰较为古典陈旧,摆放着四面靠墙的书架,看起来这书房应该是从前沈老爷子在用,后来就落到了凤凰男的手里。
阮梨直接把那些信拿出来给侍女看,“这是你姑爷写的信吗?是什么文字?”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阮梨却眼皮一跳,“马匹?沈府突然定马匹做什么?”
侍女解释说,“夷族本性凶残,嗜好掳掠,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都是抢到什么地盘就在那里驻扎生活,也不从事劳作,粮食吃完了就去其他地方掠夺,是愚昧暴力的民族,我们老爷在的时候对这些夷族人是深恶痛绝的。”
侍女谨慎地问道,“姑爷什么时候说的允许?”
阮梨毫不客气,在书房里一顿翻找,有带锁的抽屉她就毫不犹豫地大力砸开,那动静响得惊人,但侍女们也没有进来查看。
“他亲口说允许我去了,你们再拦着当心我告状让他罚你们。”
侍女们对视一眼,语气变得犹豫,“姑爷不喜您去他书房。”
她不能干耗在这间卧房,于是开了门往院子外面走,刚迈出大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