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住了自己原本在蓬莱时候的住处,因为她当初离开时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带走了,白芊芊也没了霸占她屋子的心思,这处地方便空置下来,一直留到她这次再回来。
其实这处地方并不算太好,胜在空旷,阮梨一人就能拥有一个大院子,旁边闲置出来的几间小厢房都被岳蔓和南宫鹤挑走了,洛笙没抢过他们,又不想住到别处去,就死皮赖脸地跟南宫鹤同住一屋。
霎时就热闹起来。
分配好房间,岳蔓悠哉悠哉地闲逛完毕,忽然想到什么,目光灼灼地盯着阮梨,“你师兄住哪儿?”
阮梨正吃着东西,被她突然袭击吓得险些呛到,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别过脸去,语音含混不清,“就住我那里啊。”
岳蔓几步迈过来,弯腰逼视,不依不饶地问,“什么叫就住你那里,跟你住一个屋?”
她高高地挑起眉梢,很是戏谑,“跟你睡一张——唔唔你捂我嘴干嘛?”
阮梨紧张地四处张望,“你知道就知道,说出来干嘛呀。”
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岳蔓冷笑,“你们俩那么明目张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
阮梨不服气,“哪有很明目张胆?我们不就是正常相处吗?”
她觉得自己和卫悯的相处方式就是很普通很正常啊,都不知道岳蔓是怎么看出不对的。
岳蔓把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自己吃了,“你们俩正常相处都比别人腻歪,瞎子才看不出来。”
她好歹也是合欢宗出身,该有的眼力还是有的。
阮梨眨了下眼,乌黑的眼珠盯着她,嘀咕道,“都知道了?”
“我算一个,南宫鹤算一个。”岳蔓思考了下,“蓬莱那俩应该没看出来,洛笙不知道,他看起来不关心这些。”
“哦。”阮梨也没太在意,就是被看穿后感觉有点不自在,“你跟南宫学学,看破不说破好吧。”
“切,”岳蔓分外不屑的样子,“南宫那是能说的早就说了,你和卫悯没出秘境那会儿,他就神神叨叨地说你们俩不对劲儿。”
岳蔓颇感兴趣地说,“南宫不愧是天机门弟子啊,都能预言了。”
阮梨:“……”
她表情呆呆的,“他都跟谁说了啊?”
“你百里师兄啊,跟净思也说了,我还听到他跟天机门那几个弟子嘀咕呢,不过那些人信没信就难说了。”
南宫鹤真挺大嘴巴的,他自认为看透真相,拽着人嘀咕不停,百里越不信,他就跟其他人说,非找到一个相信他的不可。
“……”
阮梨揉揉自己的脸,跑进屋里跟卫悯告状,“师兄!”
屋里就一张床,不过挺大的,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但卫悯个子太高,躺上去后空间好像一下子就变狭窄了,他两条长腿随意搭着,正半躺着翻一本书,阮梨一看封面,是她爱好的地摊文学,也不知道他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
阮梨很不客气地扑过来,被卫悯稳稳接住,一手搭在她腰间,将她扶着往上托了托,“怎么了?”
“南宫鹤到处说我俩好上了,以前还没好上的时候他就这么说。”
卫悯挑起眉梢,有点惊讶的样子,“他眼力这么好?”
“?”
他轻笑着在阮梨唇上啄了两下,“他说得也不算错。”
又问,“你什么时候去看你父亲的墓?”
那墓里百分百不是阮凌天,阮梨过去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借此逼穆霄亭说实话,“明天吧,南宫还在找赤龙涎的具体位置,穆霄亭说他不知道蓬莱有赤龙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穆霄亭的心思太深,他的话很难令人相信。
“嗯,”卫悯摸了下她脑袋,“最近还会忽冷忽热吗?”
“不了,”提起这事儿阮梨挺高兴,她如今将冰火双灵根用得很好,不会出现以前那样不可控的情况。
她赖在卫悯怀里跟他一起看那本早就看过的话本子,难得享受到如此清闲的时刻,但看了一会儿就有些走神。
玉佛心跟她做了个不算交易的交易,给了她一个可以克制住乌墨的东西,阮梨一看就知道,那是一截魔尊穹冥的指骨。
像游廉这种魔尊旧部,寻找魔骨是为了复活穹冥,但玉佛心显然不是这个目的,她拿魔骨是为了增强自身力量,不过她得到的只是一小截指骨,力量有限,因此“大方”地送出来作人情,要阮梨杀了乌墨。
乌墨是肯定要杀的,阮梨自然没有不收下魔骨的道理,只是她忽然想到自己也有一截魔骨,是当时在秘境中得到的魔骨残骸,力量被削弱了不少,她拿到后便没想到要怎么用。
“师兄,”阮梨心血来潮,“你不是在剑冢中拿了剑吗?我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
卫悯确实很少用剑,但也没有刻意瞒着的意思,他将那把胜邪拿出来,阮梨第一眼甚至都没有看出来这是把剑。
太残破了,连剑柄都没有,简直让人无处下手。
阮梨呆了一下,“师兄,给它做个剑柄吧。”
她说完,胜邪嗡鸣了两声,像是在应和她的话。
“没有合适的材料。”
卫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