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在鸿蒙仙山上度过了一个轻松愉快的春夏,秋日里杏林苑里的杏子都熟透了,她天天惦记着那一树一院子的杏子,在卫悯发话之前就已经偷偷溜了进去,吃杏子吃到肚子都鼓起来。
杏子一成熟满园都是果香,阮梨觉得自己根本吃不完,就打包了一些送给平日里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弟子们,有个弟子还用术法给她榨了一杯杏子汁。
卫悯找来的时候,满地都是嗦得干干净净的杏核,阮梨肚皮溜圆地睡在躺椅上晒太阳,几个弟子在旁边练剑都束手束脚的,生怕吵醒她。
他有点不高兴,蹲下去捏了捏阮梨的脸,觉得她这段时间过于放肆了点。
他阴沉冷漠的脸色令围观的几个弟子战战兢兢,忍不住出声为阮梨辩解,“阮师妹就摘了一点杏子,没吃多少。”
那杏林苑里的每一棵杏树都是卫悯亲手植的,杏树品种极难得,以往就算杏子熟透了,也没人敢背着卫悯偷偷去摘,阮梨来鸿蒙之后做过很多弟子们眼中“该惹卫师兄生气”的事,每次都能安然无恙,这次她去摘杏,弟子们便没拦着,他们都快忘了卫悯是个多小心眼的人。
卫悯瞥他一眼,似乎觉得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有点碍眼,“她吃了多少?”
弟子张嘴想糊弄过去,对上卫悯那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神后又很没出息地说了实话,“两篮子几乎都被她吃了。”
每颗杏子都是阮梨精挑细选过的,也就是说,她不知道糟蹋了多少棵杏树才摘满这两篮子。
卫悯一听,眉头皱得更紧。
吃这么多她还能睡得着?当心吃多了要难受!
阮梨睡得很香,被卫悯捏着脸叫醒还有些懵然,完全没注意到他故意板着的脸,像做过很多次的那样,伸手去抱他脖颈,把自己懒洋洋地倚靠过去。
“好困,”她打了个呵欠,这才留意到自己并不在卫悯的住处,又拍拍他肩膀催促道,“我想回去了,还是我的床最舒服。”
卫悯被她一勾脖子就没气可生了,但还是介意她摘完杏子跑到人家院子里睡觉的事,不冷不热地说,“那你还到处睡?我房里那床搁不下你了?”
这语气一听就是醋了,阮梨笑弯了眼睛,在他怀里忽然很没形象地闷笑出声。
哎呀,卫悯年少的时候真含蓄,连吃醋都这么委婉,要是换到他们已经结成天地契的时候,阮梨恐怕都已经被绑回床上了。
她一笑,卫悯连那点故意伪装出来的气恼都维持不住了,无奈地低头咬她脸颊,在那里留下个浅浅的牙印。
“哼。”
他不高兴地哼唧起来,阮梨就主动哄哄他,也不用多费力气,主动亲亲他,再说些甜言蜜语,就完全没问题了。
这一年对整个鸿蒙来说都是很特别的一年,卫悯主动把杏林苑的杏子分了出来,把一众师兄师姐感动地稀里哗啦。
孟长行边啃杏子边跟身边人说,“成家就是好啊,卫悯有了道侣之后都懂得体恤人了。”
其实卫悯只是觉得阮梨吃起杏子来没有个节制,决定给她严格控制食用数量而已,虽然最后阮梨用这样那样的方法还是多吃了很多杏子。
到了冬日,阮梨有灵力护体也本能地畏寒,而且鸿蒙仙山上的寒气比仙盟时还要厉害,她穿来后修为受到压制,有点受不了这里的寒冷,变得不爱出门了。
卫悯倒是发现原来鸿蒙的冬竟还有这么顺眼的时候,阮梨因为怕冷天天闷在屋子里,不再去东跑西蹿地跟其他弟子闲聊浪费时间,晚上睡觉时也紧紧贴着他,发现他并不畏寒后就把他当成了移动的暖手炉。
卫悯嘴上不说,心里其实非常受用,还打算明天夏天的时候带阮梨去寒冷一点的地方避暑,免得她整天跑得不见人影。
一日,鸿蒙仙山宴请诸位宗门的年轻弟子组织起一场以切磋为主的小型比试,鸿蒙仙山迎来了这个冬天
直到阮梨随口问了一句都有哪些门派派了弟子来参加今日的比试,卫悯随口说了几个宗门,就见阮梨忽然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她眼睛睁得圆圆的,“蓬莱也有弟子会来?”
现在这个蓬莱显然没有她那个世界里出名,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阮梨估摸不准她的父母这时候出生没有,年纪多大,越想越觉得如果能见上一面就最好了!
她立刻说,“我要去看。”
卫悯蹙眉,“不是说没有兴趣吗?一群弟子比试有什么好看的?”
“哎呀你不懂,反正我想去看看,“她飞快地穿上一件淡青色的大氅,对着卫悯露出眼巴巴的表情。
卫悯扶额跟她对视,没超过两秒就选择屈服,无奈道,“看一会儿就回来。”
“嗯嗯。”
阮梨吵着要来看弟子们比试切磋,但真到了地方,眼神都不给擂台一个,转动着脑袋瓜到处乱瞅,像在寻找什么。
卫悯给她剥了一堆瓜果干货,催促她快点吃,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阮梨边嚼边点头,视线继续在人群中搜寻,过了会儿,卫悯被主持这场比试的孟长行叫去帮忙,她干脆往人群内围挤了挤。
这次比试来了十几个宗门,蓬莱的位置比较靠前,阮梨能看到几个年轻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