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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寺 绿(1 / 3)

chapter 2 小野寺绿

小野寺绿,大学二年级。养着一条德国杜宾犬。有读心能力。

倘若在小野寺和别人做自我介绍时,一定会时不时解释一下自己叫“绿”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字念起来比较好听,先是闭上嘴念一个mi,然后嘟起嘴说do,最后是介于前两个音之间的li。中间那个音念快了之后偶尔听起来可能会td不分,就很有意思”。

然而基本上很少会有人觉得她的解释真的代表“很有意思”。因为大部分人还是很能分清楚td这两个音的。“又不是外国人,”那些人这么想着,然后又转念,“不,或许外国人反而分的更清楚”。

其他的经历或特征说起来或许乏善可陈,在她迄今为止的人生里,也只有“可以读心”这一项能拎出来单独说一说。这倒不是电视剧或漫画里那种时时刻刻都能读取别人心理活动,知道别人所思所想的那种能力。既无法自主控制它的发动,发动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定的条件,只是作为小野寺绿这个人的一部分,就这么存在下来了而已。

小野寺第一次察觉到自己有这种能力是在上幼稚园的时候。班上几个向来调皮捣蛋的男孩子扯着她天生的褐色头发喊她是“外国来的”,连最后的名词都省略了,直接用一个修饰的定语来称呼她。小野寺被他们拽得趔趄了几步,感受到头皮传递过来的疼痛,直接跌坐在地上晕晕乎乎地盯着那些还在大笑的人看。

仿佛是在刚才趔趄那几下的猝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无限度地延展开来,如同蜿蜒无际的沙漠。她的自我意识缩得越来越渺小,变成暴烈的沙漠日射下的一颗沙砾,正观察着自己变得无边无际的四肢和身体,几乎把教室里的整个空间都吞噬掉。

小野寺莫名地安心下来,同时又混杂着矛盾的陌生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变大了。那一刻在其他人看来,她只是坐在地上呈现出一幅迷茫和惊异相交杂的神情,似乎她只是正瞪着那些嘲弄她的男孩子看。

老师很快赶过来,把男生们训斥了一顿。小野寺站在另一边,豁然从那几个男生懊恼的神情里觉察到了他们的情绪。并非是具像化了的传递,而只是一种抽象而模糊的不安感输送到她的身体里。她发觉那种不安并不是她自己的大脑所产生的,而是站在她对面的那几个男生因为被训斥而产生的。

小野寺环视了一圈,视线和周围人群里的一个同样有着头发方面的不寻常的男生相撞——他是发型奇怪。小野寺记得他叫黑尾,一个非常内向的几乎从不和其他人说话的男生。此刻她盯着他,而对方一感受到她的视线就立刻慌张地移开了目光,背过身去垂下了脸。小野寺猝然感到身体里又被重新输送进一种担忧。和刚才的不安不同,这种担忧是来自黑尾的,像是对目前的整体状况的担忧,对那几个男生处境的担忧,又或者是对她的担忧。

童年时代的这种“情绪读取”的迸发次数非常频繁,并且几乎每次迸发都伴随着那种身体忽然膨胀的软软的渺小感。这种读取并不能完全地详细地感知到传达过来的情绪所针对的对象以及情绪的起因缘由等之类的东西,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习惯之后,小野寺基本能够自行判断这些事物,像一个触觉敏锐的手指忽然被针扎到一样,她能在血冒出来之前就精准确认被扎的具体位置,然后迅速翻找出绷带贴上。

青春期过后,这种发作逐渐减少,甚至有连续一年都没有发作的记录,直到她重新遇见黑尾的那一天。

小野寺曾经研究过这种经历,判断它发作的触发点和过持续时间,想要归类。但她最后还是没能把握住它精确的规律,只是大概地熟悉了发作的感觉,并且能够根据发作时带来的情绪来判断别人此刻的心情,以此作出合人心意的反应。因此很多人对小野寺的印象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或者“相处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的人”。

她曾经有认为,大抵是不断成长之后的人向社会和更广阔的世界迈进,受到各种经验的冲刷而形成了无法再坦率的别扭性格,所以读取起来也非常费劲。而孩童和尚处于青春期的人们相较起来更加单纯,容易理解。

或者是,这应该是和她自己的心境变化有关系?

她有感觉到自己在一步一步的成长之中,和其他人一样,被各种各样的事冲刷着,因此有些心灰意懒,对这个世界提不起兴趣。毕竟人的情绪看多了只会觉得单调,而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也不过都是惯例的有迹可循的模式。这是一个毫无新意的世界,诞生于几十亿年前,用断续的灾难来重新粉刷星球上的生物,人性的恶一望到底,人性的善一眺到限,故事不断重复,在这种单调的重复中又不断对螺旋式上升的信念产生怀疑。

也不过二十出头,似乎尚且年轻,不知生死,望不到头,反而更加无法体会到什么珍贵。

小野寺觉得她一直都只不过是瞪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从幼稚园升入直属小学之后,还时不时能见到别班的黑尾同学。小野寺莫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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