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dy吃吃笑,“你感谢老天爷干嘛,又不是他派小宁总来解救你的。”
霖慈心下一动,“难道刚才还有别人吗?”
wendy笑得极为暧昧,“说不定哦。刚才......”
话没说完,却见任自若从拐角处走上前来,十分熟悉地跟wendy打了招呼,这才对霖慈道,“原来你在这儿,我刚才去你办公室找你,听说你被胡总叫来了,吓我一大跳。”
霖慈这才想起时间,抬腕一看竟然已经下班了。她邀请wendy一块出去吃饭,wendy却无奈耸肩,“我得等他们开完会,今晚又得加班咯。”
果然,晚上九点四十五,胡总办公室的门终于推开。宁宥走在前面,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见wendy还在加班,当即大手一挥给美女涨了工资。而身后,胡总面色苍白,不停地擦汗。
一旁交好的刘总望着那背影,也是一脸惊魂未定,道“老胡,你这回真是点儿背。看不出来啊,咱小宁总这么积极,估计是看上了!”
胡总想起之前宁宥冲小穆眨眼的样子,心下一阵恶寒,当即又抽出手帕擦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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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慈同任自若下楼时,才意识到身边这人其实在公司也是小有魅力的——下个电梯的功夫,便有不少女生掩嘴笑着冲他点头寒暄。
而任自若一向有自己的标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春风化雨地同人保持适当距离。
霖慈不是察觉不到他面对自己时语气中的亲密与热络。
叮一声响起,电梯到站。霖慈跟在他身后,梯厢里的人们鱼贯而入,任自若十分自然地展臂将她圈在身后,防止被撞。
为什么迟迟下不了接受的决心呢?
霖慈觉得自己是在犯病。重逢后的那狼狈一面宛如恶毒后母手里的铜镜,时刻叫嚣着她同覃凤声之间的云泥之别。忽然肩膀一紧,霖慈被吓了一跳,抬眼,是任自若微红的脸颊——
“刚才有车。”
他解释道。
霖慈垂下头来,看样子是害羞了。可尽管脊背已经僵硬到失去感觉,却也没有推开任自若的意思。
就这样吧,穆霖慈。她想起那天暴雨、会议室,覃凤声落在她身上的冰冷目光,心里有个声音安抚道,你为什么要当一辈子苦行僧呢?
任自若提心吊胆地开着新提的烧包小捷豹熙熙攘攘的老城区里听着霖慈的指挥向左向右。
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苍蝇馆子坐下。
尽管空气萧瑟意味渐浓,可馆子里仍旧是人满为患。端着热菜热汤的红围裙店员在一众食客之间挤来挤去,肥硕的身姿别样灵敏。
霖慈对自己的品味一向十分自信。各色浓油赤酱的饭菜尽数端上桌,自己也不吃,只盯着任自若,希望从他脸上看到大吃一惊的惊喜神情。
跟个小孩儿似的。
任自若给霖慈夹了块肉,“你也多吃点吧。成天想着那些宝贝书,钱没见挣多少,人倒是瘦了。”
霖慈笑嘻嘻的夹肉,“瘦才好啊?你不知道吗,瘦猪才能熬过过年!”
任自若笑了,“穆霖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面前的男人渐渐和某个轮廓重叠。
“当然了。你才不是第一个。”霖慈笑嘻嘻地挤兑他。
心里想的却是很多年前,那个有着完美后脑勺的男生扭过头来,用那双高傲又叫人沉溺的眼睛望着她。他说,穆霖慈,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心里忽然惆怅起来。
“你觉得我变了吗?”
任自若忽然发问。
霖慈闻言果然乖乖盯着他,任自若有些不好意思。即将忍不住缴械投降说算了之际,霖慈终于开口道,“没啊,你不还是任自若吗?不过……”霖慈忽然停顿,眯着眼睛望着他,像只一肚子坏水的狐狸,“哇!你不会想让我奉承你风姿依旧,一点没变吧?”
任自若大笑起来,举起酒杯,“来,干一个。霖慈,就算我变了,不再风姿依旧了,也继续跟我当朋友吧!”
霖慈用肩膀撞他,吃吃地笑他发什么神经。
这样也挺好的对吧?这样也挺好。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嗡嗡作响,循环往复,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二人一饮而尽杯中酒,浑然不知店外的法桐树下,某人捏着手机的手青筋凸显。
宁宥疑惑地看看覃凤声手机界面的“110”,惊讶道,“干嘛啊?谁惹你了还要报警?”
被他察觉的覃凤声面上仍旧不显山不露水,像是刚发现一般,退出拨号界面,一脸惋惜道,“真可惜,刚才看到一个醉酒男的和一个醉酒女的。我以为他们要酒驾呢。”
语气里充满惋惜,“损失1000块。”
宁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