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得的“抚养费”,比前一日覃凤声草草估算的价钱还要多上不少。
霖慈都感觉自己有些不劳而获了,于是道,“这钱......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覃凤声掏出一根笔给她,“觉得合适就签吧。”
霖慈有些迟疑,“我是觉得对你不合适。”
覃凤声单手托腮,喝了口茶,冲她努努嘴,“签吧,之前谁说我是奸商来着?”
霖慈乖乖签字。
覃凤声接过纸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拿着协议看了看,忽然道,“你实在是太傻了些。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三年和婚姻都是多么宝贵?”
霖慈把协议放回自己的斜挎包内,笑道,“可价格很合适啊。”
真的,霖慈没有开玩笑。她三年不吃不喝不睡觉,给老板干到死也挣不了这钱的一半。穷人的时间很宝贵但也不值钱。
“可以开吃了吗?”霖慈笑眯眯。
“请。”
霖慈饿了许久,吃起来专心致志,根本想不起来说话。还是吃饱后,发现对面仍在慢条斯理地进食中。
她鄙视地将喝完的配送饮料吸地震天响,呼噜呼噜,就要故意打扰他。
奈何覃凤声闻所未闻,他咽下食物,问起霖慈的年假来。霖慈说自己上半年已经休过了,覃凤声便道,“那直接请假吧,扣的钱我给你补上。”
“哇,老板大气!”
覃凤声耳朵微红,“穆霖慈,我不是你老板!”
“哦哦,老公大气!”
有钱能使穆霖慈推磨,协议都签了,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不过对面那人好像有些可疑地脸红了。
覃凤声注意到对面探究的目光,赶紧端起茶杯掩饰,“既然要结婚了,该走的程序就抓紧走吧。先去你家,再去我家,看看长辈们想怎么办。”
即使有覃凤声给她兜底,霖慈也放心不下自己手里进行到一半的书,问起覃凤声。他倒是没逼她,只是语气恳切道,“如果可以,尽快吧。越快越好。”
这么急干嘛呢?
她挥挥左手的戒指,开玩笑卖身契都签了,不会逃走的。
覃凤声笑笑,伸手摸了摸自己无名指上的对戒,说,我不是怀疑你。
心下没来由地慌了一下,鬼使神差间,霖慈答应下来,好,那我下周就去请假。
请假的事很顺利。
尤其是在阿玲看到她无名指上闪亮的戒指发出尖叫之后。
“闷声发大达啊靓女!这钻好大好亮,这快三克拉了吧?几多钱啊霖仔?!啊啊啊啊啊,要嫁入豪门啦!!!”
大约是因为假结婚,所以霖慈想这钻戒估计是假的。覃凤声那种奸商,最擅长的应该是花小钱装大比。于是赶紧跟阿玲说是水钻。
办公室的人纷纷祝福。老詹文人做派,不觉情绪激动,差点滴两滴泪来,竟有种自己闺女即将出嫁之感。
去人事部门办理请假时,不出所料霖慈头次收到空前热情的对待。不过人事的贵气美女姐姐们的热情是冲着她手上的钻戒来的。霖慈只好赶忙解释是水钻。
“诶呦,霖慈,这就是你看不起我们啦。真当我们不识货啊,你这一看就是真的。”
姐姐们凑在一起对着钻戒看了又看,其中一个忽然道,“诶呦!我见过这个,这个好像是□□打造的,上过杂志。□□的作品每款都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天啊,霖慈,老实交代,你未婚夫到底是哪位神仙?订婚戒指就这么大手笔,结婚得怎么办?!”
霖慈听她们说得心七上八下,赶紧说婚礼并不打算大办,而且这戒指可能真的只是仿款。心里却打起鼓来。
幸好这世上希望别人过得没自己好的还是大多数,霖慈坚持解释下,美女姐姐们终于觉得心下平衡不少,给她请了假放行。
霖慈从行政处走出来时,正撞上开会出来的任自若。
“霖慈!”
任自若并不避嫌,隔了老远就跟她打招呼。
二人在走廊里说话。还没开口,他便注意到霖慈手上的戒指,霖慈注意到他的目光,她实在受够今天众人的揶揄打听了,下意识就用右手掩饰。却不知这动作看在任自若眼里却是一痛。
“你这是......”
任自若问起,霖慈也不隐瞒,只好挥挥左手,挤出一张笑脸来,“哈哈,我被求婚啦。”
又把手里的请假条递给他看,“准备见家长啦。”
霖慈的声音小小的。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