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之打电话来约霖慈去看电影的时候,她已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睡着,就没盖毛毯,这会儿醒了,连打了两个喷嚏,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由之说的,是个由同好们线下举办的老电影交流会。
霖慈一直对各种动画电影感兴趣,一在社交媒体上看到预告此次交流会将会上映一批60年代的老苏联动画就立马拉着由之报了名。
再次出门时雨已经停了,由之摁摁喇叭,霖慈才发现她竟然骑着“小绵羊”来接她。雨后的Z市很冷,霖慈提议开车。由之却道,“一会儿散场正赶上晚高峰,你想在路上堵一个多小时啊?”
想想也是,霖慈乖乖上车。两个人聊了一路由之手作商店的生意,反而是霖慈问起宁宥时,由之罕见地顾左右而言他。
霖慈推她,“沈由之,别告诉我你栽他手里了?”
由之道,“那倒没有。他栽在我手里了,还差不多......”
霖慈好奇,搂着由之逼迫她如实招来。由之难得脸红,“其实也没啥,就是这人老缠着我......不过我俩的确合拍,这小子也够帅,我就忍了。”
“所以你跟我少东家在一起了?你要当少奶奶了?”霖慈眼冒星星,似乎已经幻想到自己依靠由之的裙带关系,在拓川所向披靡——哼哼,到时候看谁还敢让她加班!
由之赶紧解释,“你可别闹,真没有。我又没逼他,他是自愿的。”
说这话的时候,由之连脸不红心不跳,想到的是那日婚礼之后,宁宥一脸愤怒地堵在她面前。由之望着离自己鼻尖不到十厘米的、隐藏在贴身衬衫之下的硕大胸肌,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宁宥愤怒地掐住她的下颚逼她看向自己,却发现面前的女人眼底已染上未知的□□。
沈由之丝毫不慌,伸手就往下,一把攥紧。
宁宥闷哼了一声,面红耳赤,低吼道,“沈由之,你是不是疯子?”
“看你这欲\求\不\满的样子......”由之眼底满是挑衅,“一百块,再睡你一次。咱俩两清。”
......
之后吧,宁宥倒是真不生气了。只不过,也没有两清。大约是被睡了,极爱面子的宁公子气不过,当晚几番卖弄,恣意献媚,十八般武艺尽数献上,勾得沈由之食髓知味。
“反正,现在算比较亲近的朋友吧。”
床榻间的亲近也算亲近。
电影开场前,沈由之一锤定音。
-------------------------------------
电影散场后,紧接着是同城友邻坐在一起交流的环节。室内亮起灯,大家这才看清彼此。一个屋子里不过十几个人,大家搬来椅子围坐成一圈,气氛十分融洽。
霖慈还沉浸在观影中无法自拔,神情有些发木。没注意到有个女生搬着椅子坐到了她身边,迟疑片刻后还是拍了拍她。
“霖慈?”
霖慈扭过头来,礼节性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挂上嘴角,整个人便愣在原地。
组织者笑眯眯插话,“怎么?阿尘老师遇见熟人了?”
霖慈神情一顿,似有隐痛:她憎恨自己这么快就听出了组织者背后的意思——阿尘如今被尊敬地喊做“老师”,就说明她已经出道了。阿尘,是个有作品有名字的漫画家了。
不能流泪,不能表现出失落,不然会显得自己更可怜。
霖慈咬紧后槽牙,终于找回自己的嗓音,“阿尘,好久不见了。”
阿尘还没说话,她又笑着问,“我听别人都喊你老师?你是出道了?真好呀,辛苦了这么久总算有个好结果。”
她的话说得亲切又真诚,滴水不漏,不给阿尘一丝安慰的机会。
阿尘有些失望,喃喃道,“霖慈......”
小房间内响起一阵掌声,有友邻开始发言了。
终于可以不用再跟阿尘虚以委蛇,霖慈在心里长呼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发现脸都笑僵了,放松下来后颧骨那仍幽幽的疼。像小时候挨了周素芬巴掌后的第二天,红印已经消失了,可隐痛难消。
闷闷的,在皮肤之下,一跳一跳抽着痛。
交流会大家说了什么,霖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袋里一直有东西嗡嗡作响,临近结束,她几乎坐不住。只好跑出来给由之发了个消息,自己宁愿守着四面透风的“小绵羊”等她。
身后有人喊她。
霖慈装听不见。
可后面那人也很坚决,持之以恒地跟着她。
霖慈只好站住。
阿尘追了上来,两个人寒暄起来,还是阿尘说的多,霖慈说的少。阿尘说自己也是十月份刚刚出道的,“帮那老家伙花了三四年的稿子,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还不舍得了,又是威胁又是哄骗的,就是不让我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