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覃凤声、覃律你知道吧?帅得上过热搜的那个,据说他跟咱们少东家是同学,今年也会来呢。你没看人事那帮美女姐姐们,最近一个个都带口罩上班?听说咱们公司附近的美容院都约不上号啦。”
说完了,阿玲不忘跟她开玩笑,“不过你现在是光荣的已婚妇女啦,哈哈是不是后悔结婚了?”
霖慈闻言,难得脸上一僵——她结婚的事的确不曾隐瞒别人,可她也没想到覃凤声的风头这么大。若是他也出席,那她还真有点不想承认他俩是夫妻关系......
但这样,覃凤声会生气吧?
霖慈心想,看来回家得好好讨好一下某人了。
霖慈欲哭无泪,看来这黑眼圈是消不掉了。
于是那天回家,霖慈就打算跟覃凤声报备年会的事来着。
却不想覃凤声的律所似乎有些纠纷,即使回了家,也一直在阳台外黑着脸打电话。
前两天覃凤声下班前忽然搬回来一个蒸烤一体的大型烤箱。霖慈对其爱不释手,指挥着覃凤声摆在西式厨房最显眼的位置。趁他打电话时,霖慈就在折腾这件心头好。
她最近在学做西点,兴头很足,无论几点回来都会在厨房里忙上一阵儿。
覃凤声出来时,只闻到满屋子香甜的鸡蛋面粉味。
而霖慈正对着满满一托盘新出炉的贝果咔咔拍照。见他出来,连忙招呼他过来尝尝。
“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所以特意做的辣肉松贝果配酸黄瓜和烟熏火腿,你尝尝?”
霖慈献宝似地将美味送到他面前。
覃凤声脸色缓和了不少,接过餐盘放在沙发旁,却只是先闭目养神,并不急着吃。
霖慈还做了黑芝麻口味的,黑乎乎得抹上抹茶牛奶酱,淋上坚果,自有香甜复合的口感。自己吃就没那些做作的摆盘了,霖慈撕了张油纸裹着贝果也来到沙发前坐下。
电视里放着动画电影,那是霖慈刚才忙碌时找的。历尽千辛万苦的玩偶小丑终于找到新家了,却被电视外姗姗来迟的看客掌握遥控器,重新调回开头,被再一次丢进垃圾桶。
客厅里只开了两盏落地灯,温和的光影描摹着覃凤声流畅的鼻梁与下颌线。他刚洗澡出来,接电话时头发还湿着,如今已经半干着、潮乎乎地贴在额前了。
乖顺得像只脾气很好的大型犬。
覃凤声心里有事时一向吃不下东西,因霖慈在一旁期待着盯着,便拿起来吃了一口。
一口就被惊艳到,覃凤声紧接着又咬了两口。
霖慈见状,放心道,“这就对了嘛,无论什么,都得吃得下去饭才行。”
覃凤声道,“这应该叫做夜宵。”
“全世界就您最严谨。”霖慈白他。
气氛不错,覃凤声周围那股“生人勿近”“火力全开”的气息消散了不少。霖慈先问起发生了什么事。
覃凤声似乎不是很想聊这些,只是含糊道,“不过是工作上的事。每次都来这套,他们不烦我都烦了。”
嘴上说得轻松,可覃凤声的心又沉了下来——脑海里闪过的,是刚才手机里接收到的一张照片——
背景是在忆江南酒楼,明显的偷拍机位。画面正中央的两个男人,一个叫“朗坚”,一个叫“贺贝”,都笑得格外灿烂。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代理人和对方当事人”这层关系的话,或许看照片的人也能笑得出来。
覃凤声还记得刚才焦桂在电话那头的声音,“老覃,这回我算是没脸了。我带进来的兄弟干出这种吃里爬外的事,我一定给解决好。”
覃凤声苦笑:的确,那样的角度,那样的位置,如果是朗坚是无心之失,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哪怕是一个新入门的律师都不会做出如此违规的事,还等着人来拍照。
朗坚是焦桂表弟,当初大学刚毕业就被焦桂带进律所跟着跑东跑西。
虽然小伙子嘴上油滑,可做事勤勤恳恳,如今也算是律所的骨干成员了。覃凤声对他,多少也有感情在。如今忽遭被刺,心中震惊之余不免酸涩。
“听说贺贝已经买水军了,消息虽然还在压着,但不知道能压到什么时候。”焦桂语气里满是紧张。
覃凤声当时怎么回答地来着,“直接联系贺贝,跟他对接。他不是要钱吗?给他钱就是了。把照片全都买下来。”
焦桂得令像是终于有了方向,兴冲冲的挂了电话,前去联系。
可覃凤声却仍是眉头紧皱——
贺贝是z市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但他的身份的敏感点在于,他名下的公司正在和朗坚作为代理人的另一家类型相同的公司打官司。可覃凤声记得,这场官司,不出意外,贺贝的公司胜诉是板上钉钉的事。
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狗尾续貂,平白能赢的官司为什么还要投入其他精力呢?
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