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霖慈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晰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玩砸了,赶紧要藏起来。
Kesley见她如此,以为她是心虚。她自己本就心高气傲,从来都是被人捧着,当即一把抓住她的左手,生怕她藏起来。
笑眯眯道,“诶呀,霖慈,我对钻戒这块也有些研究。要是真这么大的克拉,可不便宜呢。我帮你看看,你这么单纯,别被骗了。”
霖慈还想着款式的事,生怕被发现了,赶忙说不用,
Kesley哪里会放过,抓着她的手没仔细看便笑道,“其实啊,霖慈,以你们这种收入群体,没必要卖这么大的,还不如买个小点的,成色好的......”
结果,没想到,霖慈手上这颗成色极好。
Kesley愈发憋屈,这款式和成色,显然不是便宜货。之前跟人事的小姐姐们八卦过,人事小姐姐说起过霖慈的婚戒倒是十分羡慕。
可就凭她?穆霖慈?那个一个月三件衬衫来回倒腾的小编辑穆霖慈吗?
怎么可能!
当即脸上扶起一团难以言喻的古怪笑容,看看左右,又看看霖慈,“无奈”道,“霖慈你老公也真是的......咱们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你们部门什么情况,大家都了解。这钻戒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呀......”
言下之意,自然是霖慈这身份摆在这,戴得再好也让人觉得是假的。
这不狗眼看人低吗?!霖慈愤愤地瞪着Kesley ,正欲为自己辩解。
却见本来滔滔不绝的Kesley忽然声音小了下去,霖慈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身后覃凤声不知何时凑上前来。
他也低头看过来,“这成色不好吗?”
Kesley难得结巴了,一脸娴淑道,“就是太好了。不太衬霖慈......”
霖慈忽然肩头一暖。
耳边又传来了极其明显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果然,覃凤声已不打招呼地将她揽入怀中。
覃凤声心里憋着气呢,他有心让全场的男男女女们瞧瞧,到底谁才是霖慈的嫡老公!
于是这惊呼声落入覃凤声的耳朵里,却是孕育出与霖慈毫不相同的感受,只恨不得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吸进去一肚子凉气才好。
他摩挲着霖慈圆润的肩头,却并不看她,反而挑衅似地望着Kesley,一脸“真诚”的“惋惜”叹气——
“怎么会不衬呢?”
覃凤声无奈一笑,似乎在为自己的品味苦恼,甜蜜抱怨道,
“你不知道我选了多久,才选到最衬她的这一颗。”
他从已经石化的Kesley手中接过霖慈,将她闪闪发光的左手托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手结实温暖,自有力量。
“你不觉得,这颗钻石很像她的眼睛吗?”
霖慈原本很慌乱的,可不知为何,掌心相贴的那一刻,心忽然安静下来。温暖的潮水不打招呼得向她涌来,霖慈只感觉自己仿佛窝在温暖的浴池之中,只想把一切都交给覃凤声。
而自己只是放空。
好像暴露了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恐惧。
真安心啊。
真好。
没等Kesley为首的女人们反应过来,覃凤声已无心恋战。今晚舞厅内人太多,男男女女的,目光总落在她身上。
他今晚喝了些酒,不多,人却任性起来。那些目光纷杂,无论好的还是坏的,落在她身上都不安全。不行,这样不可以。只有把她藏在自己的口袋里,覃凤声这才可以心安。
他伸手揉了揉霖慈的脑袋,含糊耳语,“哼哼,诡计落空了吧穆霖慈?别想把我甩开。我这算英雄救美!”
霖慈伸手摸摸他的脸,有些发烫,叹气道,“覃凤声,你酒量真的不太好。”
覃凤声却不理她,抓过她手,十指相扣着缠绕起来。像是玩闹。
霖慈看出了他的乏味,顺势提议回去休息休息。更何况,若不是他解围,方才大约真的会很丢脸。
霖慈那颗死了一般的恻忍之心终于晃动起来。
怎么办?她刚才好像伤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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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四下无人。灯光昏暗,床仓内摇摇晃晃。霖慈愈发觉得有些飘飘然。覃凤声今晚也喝了不少酒,脸颊上难得浮起一层红晕。终于有些小时候的样子。
霖慈记得他高中时还挺爱脸红的,也不知是否是职业病,他如今倒总一副铁面判官的样子,长了不少气势。但总感觉没小时候有意思了。
他周身呼出淡淡酒气,却已被鼻腔软化。
多半也是酒精的关系,今晚的覃凤声显得格外轻松些,不经意间总透露出与他此刻年龄不太相符的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