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轻轻放上办公桌。
“这是什么?”
没翻日记,齐燕华先抬眼询问月买茶。
“我觉得我不是谢锦宝。”月买茶随手拉来一把椅子,说,“那是我生父母的日记本,日期不对。”
齐燕华认真地看了眼月买茶。
然后翻开日记本,仔细地看完两本日记本的第一页内容。
“这是你父亲右手的笔迹。”他先合上月买茶生父的日记本,然后又合上月买茶生母的日记本,并说,“这是你父亲左手的笔迹。”
月买茶:“……”
书房里气氛好似凝滞了。
秋月白倒在沙发里闷闷地笑起来时,齐燕华常年冷凝的脸也出现了浅浅笑意。
“发现不对立刻告诉家长的精神值得表扬,继续保持。”齐燕华卷起手掌放在嘴前,欲盖弥彰道,“这么晚了,派对还是推了吧。”
月买茶尬得头皮发麻。
想了想良久,她决定闭嘴装死。
纸页一页一页翻过,时间走到深夜,将散场时,月买茶收到一条消息。
发消息的人叫Vivian,是个定居在西西里岛的华人,是月买茶生母生前唯一的好友,每年会从西西里给她寄框柠檬来。
她问月买茶在北城可好。
月买茶瞧眼看文件的齐燕华,想起之前劝她去北城投奔齐燕华的人里有Vivian一个,便说了他们如今的养父女关系。
“我现在在青琐,”她问秋月白要竹园的具体地址,转述给Vivian。
Vivian啊了声,匆匆重复了几句“是这样啊”“那很好”后,小心地问她,能不能跟齐燕华弟弟的小女儿齐嘉荣做朋友。
月买茶拢共就跟四个姓齐的打过照面:一个齐燕华的弟弟齐燕夏,一个李惨绿曾祖母——齐家女齐雅,一个李惨绿发小齐寅,一个齐燕华。乍一听Vivian这么说,她问秋月白:“哥你知道齐嘉荣吗?”
秋月白说是齐燕夏的女儿,“三叔的女儿。”
“三叔?”月买茶嚼了会儿那两个字,好不容易把人和名字对上。
齐三齐燕夏,道然集团董事长,当年月买茶监护人公司出事后落井下石最猛的一位。
商场如战场,落井下石的事她于情不能忍受于理却也不会太怨恨,但,她跟齐三又不止那一桩仇。
剜了齐燕华一眼,她拒绝了Vivian。
这边刚拒绝,那边秋月白的心思却活泛了起来。
他问齐燕华要不要带月买茶去齐家本家遛遛,跟姐姐妹妹们认识认识,“我昨天去看姑姑和姨奶奶,她们俩都说想见见茶茶。”
月买茶疯狂摇头,她那两个死了的丈夫已经给留了不少难对付的妯娌和姑姨,她实在是不想在这样的事上耗费心力了。
她宁愿去写毕业论文。
出乎意料,齐燕华也拒绝了。
“见什么见,真想见自己会来请,腆着脸自己凑过去旁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冷声说:“你没事去看她们俩做什么?”
这还是月买茶印象里齐燕华第一次对秋月白说重话。
秋月白也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说:“茶茶不是要办生日会,我陪修奶奶去请教姨奶奶要怎么办。”
齐燕华叹了口很心累的气:“让伊人去办。”
“男伴让沉烽来当。”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月买茶一头雾水地问,“沈沉烽是谁?”
两人一齐默了默。
“空了跟她说说家里的事,免得惹麻烦。”
月买茶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可是夜太深,她没好意思占用父兄们的时间听八卦。
“对了,那六百斤白|粉是怎么回事?”想到那两艘让齐燕华进安全局和廉政公署的游轮,月买茶一阵恶寒。
那会儿她真的吓得不轻,连“我不能没有爸爸”的肉麻话都说得出来。
好在林嘉措不是个嘴碎的,不会往外说闲话,要不然她那张脸算是丟尽了。
齐燕华说官场算计而已,“我赢了,就没这回事。”
胜者写史一笔勾销,齐燕华既然赢了彭嵩做上第九议席长之位,那么为了拦他上位的事,自有人主动帮大家忘。
被他这样平淡一说,月买茶又想起那四十个男|娼|女|妓。
一阵心酸,她问:“那四十条人命是谁取走的?”
齐燕华笑了。
“凭空消失的。”扭扭脖子,不经意亮出还红着的伤疤,他说:“那种时候谁敢一下杀四十个人?”
见月买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正了正神色,问:“除了撒旦教你还加了什么组织。”
拿出一份各国联合行动制裁非法组织的文件,他说:“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退了。”
月买茶没吭声,只重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