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的楼梯间都快成杂物间了,消防检查肯定不合格。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东西多,就方便藏一些装置。”
崔大爷不服,“啥装置?说到底,你们就是不信邪是吧?不信邪是因为你们没亲眼所见邪门的事儿!
“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都多。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就这么没见识?没听过一句话吗?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祁兴言皱眉,又想起了“厌蠢症”,忍不住开怼:
“早年间您一边吃盐一边拉线开灯的时候,想过未来会有声控灯,感应灯吗?我所谓的装置就是投影灯,拿孙礼信的轮椅照片做投影,安装个电池,再做个感应装置,有人来就开启,忽明忽灭。”
成澈见崔大爷不明所以,微笑解释:
“崔大爷,所谓鬼和汪大师,都是骗人的。那个汪大师之所以要一个人留在楼梯间作法,就是为了上下求索找到这个装置。找到了,带走,大师名利双收。”
崔大爷一个劲儿摆手,“唉,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小澈啊,别人执迷不悟还有情可原,怎么连你也……”
“我?我怎么了?”成澈莫名其妙。
“要不是有祖先庇佑,18年前,你早就……”
“崔大爷,救我的是人,不是祖先……”
祁兴言阻止成澈把话题扯远,起身告辞。
刚一出门,祁兴言便对成澈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相信我,因为有年龄辈分压制,你就是说破天,也说不服他们。”
“难道就放任他们这样迷信?”成澈觉得大爷大妈们还可以挽救一下。
祁兴言耸肩,“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这叫尊重他人命运。”
祁兴言这些年的刑警生涯,也算是见多识广,深知身为刑警,破得了案,却破不了固执愚昧的观念。
三人出了小区。
“凶手了不得啊,懂得利用这些人的愚昧迷信,制造出一个让郭栋梁恐慌的外部刺激,在加上每周一毒,如此‘内外兼修’,也难怪郭栋梁会自己从……”
王恺光顾着感叹,丝毫没注意到他对着成澈这个无关人员泄露了案情。
祁兴言的咳嗽提醒终究是晚了,王恺的话没说完,跟说完了也没区别。
“感谢你的配合帮忙。”祁兴言急着去找汪福泉回收那个装置,抬手跟成澈告别。
成澈刚好接到一通电话,便也不多说,点头后转身。
刚一上车,王恺便兴奋提议:
“祁队,这个成澈是超级脑王,虽然在网上被黑了,但是实力是实打实的。如果让他去看郭栋梁家的海量视频,说不定能够看得出刘丽娇的破绽。
“哦对了,还有案发白天,也就是周日郭栋梁出门在外的沿路监控,说不定他能够看到刘丽娇同伙下毒的过程。”
“你怎么知道成澈不是凶手,不是利益相关人?他可是住在四方家园,算是郭栋梁的邻居。让他参与办案,你疯了?”
祁兴言正因为王恺泄露案情而一肚子火,好吧,这火气里多少也有点对于三位大爷大妈迷信愚昧、冥顽不灵的愤怒。
王恺愕然,“凶手是成澈?不会吧?”
祁兴言扶着额头,懒得说话。
***
“警官,我错了,我一定痛改前非!”
汪福泉说这话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道袍,一手罗盘,一手手机,他刚从客户家回来,正在手机上查询行骗赚来的账户余额。
“痛改前非之前,你得先坦白从宽。说吧,郭栋梁家闹鬼的戏,是不是你导演的?”
“天地良心啊!真不是我!”
“我没听错吧?汪大师跟我说‘良心’?”
汪福泉一个劲儿咽口水,“警官,我发誓,郭栋梁家的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就是求财。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有人在整他们。”
汪福泉自己拿出了证据——投影灯,并且直接开灯示范。
墙面上出现了男人坐轮椅的影像,忽明忽灭。
祁兴言示意王恺把投影灯收好,又给了他一个眼神,意为把这个查找投影灯来源的任务指派给他。
王恺收好了投影灯,也不知道有没有领会精神。
“你觉得是谁在整他们?”祁兴言问。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们呀,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问的。我让他们仔细想过了,除了前妻和前夫,他们是不是还招惹过别人。
“他们俩苦思冥想好久都没有答案。我就让他们回去想,想到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好在他们给我的视频里加工一下。
“可是我等了一个月啊,都没有等到他们的答案,哪怕是一点点怀疑对象都没有。所以我只好在视频上弄了点黑色的雾气,这样一来,日后怎么解释都行。”
王恺愤怒指责:“你就没想过,郭栋梁的种种表现是生病或者中毒吗?你如果早点提醒他去就医,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我提醒过,真的!”汪福泉拍着胸脯,一副被冤枉的可怜相。
“我还是单独跟郭栋梁说的,都是男人,我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吗?娶了那么个年轻漂亮的娇妻,遗嘱都公证了,那人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