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晓璐的斜挎包有发现。”成澈调出截图，放大肩带特写。
“你看，这张是冯晓璐乘电梯上行时候，这张是她被夹在中间搀扶着下行时候，斜挎包肩带的状态不同。”
祁兴言仔细看放大后的特写，还真的看出了不同。
“斜挎包的重量有变化，上去的时候，皮质肩带有些许弯曲，下来的时候，肩带变直了！她的包里多了东西。”
祁兴言后知后觉，之前的案子中，成澈能够看出厌蠢症杀手的背包里少了东西，那是因为背包轮廓有变化，可这次冯晓璐的背包是挺括的包型，所以祁兴言也就没有在意。
没想到，成澈另辟蹊径，通过肩带细节推导出背包重量有变化。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背包里只有钱包和手机，重量很轻，符合肩带稍稍弯曲的状态；也就是说，背包里多出来的那样东西，在冯晓璐被抛入松江之前，又被取了出来。
“会是什么？总不会是真的借到了现金？”成澈好奇。
祁兴言苦笑摇头，“我猜，是一条爱马仕腰带。”
“啊？”成澈不解，“冯晓璐难道是打算拿去卖二手？”
“也许吧。还有吗？”
“还有，我注意到这对儿男女的神态，不像是做贼心虚要去毁尸灭迹，反而像是要送伤者去医院。”
祁兴言皱眉。这两人可是头号嫌疑人，开车把冯晓璐拉到江边毁尸灭迹的，怎么可能是要去送医？祁兴言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成澈看出祁兴言不信，又放大了截图中冯晓璐的头部，“你看，冯晓璐戴着帽子，这个女子的手一直在捂着冯晓璐的头部。”
“难道不是因为冯晓璐的头部受伤，她给她戴上帽子遮掩血迹，又担心帽子滑落？”
“如果是这个目的，大可不必用这么大的力气。你注意看女子的手部肌肉，她很用力。还有，她手部的弧度并没有完全贴合冯晓璐的头部，她的手和冯晓璐的头之间，不单单有一层帽子，还有别的东西。”
祁兴言试探性地问：“难道是——冰袋？”
“是，我觉得女子是在用冰袋按压，帮助冯晓璐消肿止血，他们急匆匆地并不是要去毁尸灭迹，而是初步处理伤口后，要送人去医院。”
祁兴言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想当然，如果真的是要毁尸灭迹，就应该把人塞进大旅行箱再带出来。
他们这对儿小情侣去住穆威家的房子，应该会戴旅行箱吧。如果不够大，应该去买个大的。
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电梯里有监控，小区有监控，城市里到处是监控。
所以车子离开地库的时候，因为颠簸导致半昏迷的冯晓璐的头撞到了车窗，女人惊吓叫出声是因为她担心冯晓璐的伤情恶化？
“还有吗？”祁兴言再问。
“有。有了这个推测之后，我又调出了沿路交通监控。”成澈打开地图，用鼠标画笔画出了小白车的行进路线。
“从锦绣天地到征途路这一段，车速快，司机几次想要闯红灯，符合着急送医的状态。可是在这个十字路口等了两分钟红灯之后，车速放缓，明明前面第二个路口转弯就能到最近的医院，但它却在征途路的路口转向，朝江边驶去。”
祁兴言了然，“在等红灯的两分钟之内，车内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们改变了方向和目的。”
***
“天地良心啊，冯阿姨的死，不关我们的事啊！”
审讯室里，佟加勉一脸诚恳，恨不得把一颗赤诚的良心挖出来捧在祁兴言面前。
佟加勉帅气逼人，娃娃脸，还带着点稚嫩孩子气，再加上这副恳切又惶恐的可怜相，还真的是我见犹怜。
就连王恺都忍不住舒缓了表情。
只可惜祁兴言水泥封心，根本不吃这一套，冷嘲热讽砸过去。
“冯晓璐临死前去过你家，你和许瑶拉着头部受伤的她去了江边，冯晓璐又溺死在松江，你又说她的死跟你无关。难道都只是巧合？”
“无巧不成书嘛。”佟加勉嘴快接了一句。
“只可惜，冯晓璐的命案不是你写的书。监狱里也没有直播带货这么轻松多金的活，没有坑位费，只有公共坑位。”
佟加勉楚楚动人的面具因为恐惧掉落，他真的慌了，“警官，真的，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啊！我发誓，我以性命发誓！”
祁兴言忍俊不禁，带货主播的誓言能信，母猪不是上树，是要上天。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要从上周一开始说起。
周一，富二代朋友穆威出去旅游，把房子和车子借给佟加勉。
佟加勉带上女友许瑶一起入住。
当晚，许瑶便接到了她的小妹张思菱的求助。
许瑶是站姐，资深老粉了，跟爱豆炎彦合照过的那种。
而张思菱是刚刚加入不到两个月的新人，曾经跟着许瑶一起去接机、拍照等等，但最后因为父母的反对阻拦，她只能转战不需要东奔西走，只需要在网上出人出力出时间的反黑控评组。
许瑶对张思菱这个饭圈萌新格外照顾，两人谈得来，所以许瑶愿意亲自带她。平日里，两人经常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