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这个是12年前梁国安的病例,您看看。”
梁国安的弟弟打开信封,妹妹也凑过来,两人一起翻阅了半分钟。
梁国安的弟弟把病例摔在石桌上,愤怒喘息。
“我早就料到了!12年前我就跟杨秋霜说,是她害死了我哥,她当时还不承认!这不就是证据吗?”
妹妹也抹着眼泪,“当年我和二哥都不在松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得病,大哥过世了才通知我们过来。当时我们就奇怪,大哥身体一向不错,怎么会得肺炎?”
梁国安的弟弟攥拳捶打石桌,“哼,当初不承认,可还不是把证据留下了?她杀人的证据!”
杨秋霜的姐姐不依不饶,“你说什么呢?什么杀人?你大哥又不是我妹妹杀的,现在我妹妹是被害人!真是的,事到如今,你们警察把这些东西找出来有什么用?找凶手啊!”
祁兴言冷冷瞪着杨秋霜的姐姐,“我们就是在找凶手,请你配合。”
杨秋霜姐姐不服气地转过头,嘴巴里嘟嘟囔囔。
祁兴言收好病例,询问梁国安的弟弟:“我看过,梁国安是因为霉菌性肺炎过世,这种肺炎是只有免疫力低下和接触霉菌同时达成才可能患上的。梁国安是怎么得的这个病?”
“当时我在外地,要不是我哥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12年前,我哥在工厂生产线上班,每天10小时工作,已经够累了。可是杨秋霜非要让他下班以后跟她一起去捡废品!
“我哥拧不过杨秋霜啊。只要他不同意,杨秋霜就说他没本事,赚不了大钱,让老婆孩子跟着受穷。这个家想要过好,将来孩子想要读大学结婚,就只能开源节流。
“节流自然不必说,杨秋霜当年都不买青菜,就去菜市场捡烂菜叶烂水果回家吃,托人找关系也要低价买超市里快要过期或者已经过期的食物;开源嘛,他们夫妻俩也没有什么文化和经济头脑,就只有捡废品去卖。
“我那时候在电话里听我哥的声音就不对劲,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病了,他说是累的,这才告诉我,已经有半年了,他每天下班后,周末全天,都得跟着杨秋霜去掏垃圾桶!”
祁兴言同情梁国安,这个男人太难了,每天那么辛苦在生产线工作,高强度的本职工作和副业捡废品,搭配无营养和即将或已经变质的食物,可不就是凑齐了免疫力低下和接触霉菌两个条件项了吗?
“以杨秋霜的风格,在发现丈夫身体不适之后,应该也不会马上带他去医院吧?”成澈低头望着手中的病例,难掩悲伤。
梁国安的妹妹哭得越加难过:
“那是肯定的,我哥咳了好几个月,杨秋霜顶多是去药店给他买了点止咳药。后来我哥在工厂里咳血,是同事们送他去的医院。我哥怕我们担心,一直没跟我们说。还是葬礼上他的同事跟我们讲的。医生说,拖得太晚了。”
梁国安的弟弟愤怒地瞪着杨秋霜的姐姐姐夫,“我大哥的同事们还说,我大哥最后的日子,杨秋霜都不让他住院,非要接他回家,也是为了省钱。我大哥就是死在这那个房子里的,死不瞑目!”
王恺后背发凉,从前他只听说过女人嫁错男人,被家暴打死的,没想到也有男人娶错了女人,害自己丧命的。果然,珍爱生命,就得远离低质量男女。
祁兴言虽然很不愿意怀疑梁永佑,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儿子似乎又多了一条杀人动机。
可以说,梁永佑是亲眼目睹,他的母亲是如何一点点把可怜的父亲推入深渊的。愚蠢的罪恶,以爱为名的迫害,就在梁永佑的眼皮底下上演。
“我大哥走后,我跟杨秋霜说,想要拿走大哥的遗物,留个念想。我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了吧?”梁国安的妹妹望向自己脚边的包裹,“可杨秋霜居然不同意!她不允许我们从她家里拿走任何东西!我哥穿过的衣服,甚至是一双袜子都不行!”
“哎呀行了行了,这不,东西你们也拿到手了吗?我们可没跟你们抢梁国安的东西啊。我妹妹人都已经死了,还是横死,人死为大,你们还是嘴下留德吧。”杨秋霜的姐姐没好气地说。
对面阵营的兄妹二人叹息着停止了指责。
“是呀,一切都过去了。”
一直沉默的杨秋霜的姐夫指了指成澈脚下的大包裹,终于开了口,“那个,里面还有什么呀?”
成澈起身,干脆把大包裹倒过来,把里面的零三八碎都倒在地上。
众人一起去看,都有些看不懂了。
荧光棒,各种各样的荧光棒,各种各样会发光的眼镜和手套,各种颜色花样的玩具公仔,花里胡哨的扇子,带彩灯的棒棒糖,电子烟,打火机,看起来像是女人服装或者包和鞋上面掉落的饰品,单个的、成盒的成人用品,还有一沓已经刮完的刮刮乐彩票。
“这是……”4个亲戚都摸不着头脑。
祁兴言和王恺同样莫名其妙。
“我之所以把这些东西搜集在一起,是因为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的表面都有些粘。”
成澈给出解释,却引发大家更多的疑惑。
祁兴言最先反应过来,“对了,杨秋霜的副业是推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