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赶紧握住周弈安的手,一脸歉意的说道:“曾祖母是最疼家主的,是曾祖母老了,人一老就爱胡思乱想。” 好一副祖孙慈孝场面,若是当真,那在这后宅之中怕是早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了。周弈安拿袖子擦了擦眼泪,一脸牲畜无害的说道:“周府内有谁最恨夫人呢,竟不惜下如此狠手?”混乱,是一把钥匙,能够打通世间任何的阻碍通道,周弈安此言就是把水搅得更混,制造出新的混乱,丢掉可能扣在自己身上的无端猜忌,将这罪名扣到另一个他想除掉且是林家对头的人身上,说不定倒会有意外的收获。 “夏夫人!”小诗叫喊道:“只有夏夫人才敢这样做!夏氏眼界狭隘,一直觊觎我林氏的盘织技法,他夏家不过只会卷取,哪懂什么才是真正的云锦织造呢!不过是拿着往日的功劳作伐,这才能嫁进周府跟我家小姐同为夫人。他夏家不过是巧言善辩罢了,怎配跟我们小姐同为家主妻子!奴婢要告诉掌柜的,奴婢要为夫人报仇!”小诗的声音响彻整个玲珑馆,一丝微笑划过老夫人与家主周弈安的嘴角,转瞬即逝。 正在这时,“啊!”的一声惊叫声从内屋里传来,众人眼神惶恐的看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林清川突然从昏迷中醒来,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两只大眼睛瞪得圆圆的,身子微微的颤抖,额头上冒着细细的冷汗。她这一动,顿时惊吓住了刚刚围住的众人。 “大夫!大夫!” “夫人醒过来了!” 丫鬟们叫喊着,小诗快速的跑进了内室。正跪在家主脚下惊慌失措的王大夫懵了一下,下一刻就被周弈安一脚踹了过去,他连爬带滚的来到了林清川的床前,却看到林清川正襟危坐,眼神空洞,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千万别是回光返照!千万别是回光返照!千万别是回光返照!爹,娘,祖宗们,可千万要保佑孩儿这次逢凶化吉。” 王大夫在心中默默的念道,怕是再也没有如此虔诚过。他的手伸了过去,诚惶诚恐的说道:“夫人,请让奴才给您把脉。” 见夫人仍那样坐着,似乎对自己的话熟视无睹,王大夫只得看向了小诗。小诗拉着林清川的手臂,王大夫摸着平稳有力的脉象,悬在了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他高兴的说道:“夫人无碍了,夫人无碍了!”因想着家主和老夫人还在外室,便退着步子走了出去,禀告这一消息。 小诗看到林清川安然无恙,“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刚才院内哭声一片,她没有哭,是因为她要撑着整个局面。现下看到自己的主子好转,小诗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周弈安也急匆匆地来到了床边,伸出双手小心握住还在僵住的林清川的一只手。当周弈安与林清川双手碰触之时,林清川原本瞪着的大眼睛里突然半闭了起来,人似乎恢复了正常。 在一抹刺眼的光芒中,林风眠苏醒了过来。“真…痛!”重生的林风眠捂住了胸口。瞬间后,又头痛欲裂,他又捂住了头,可记忆却如箭矢一般在他脑海中簇簇闪过,他想抓住些什么,却又无法抓住。他深呼了一口气,平静些许后,往昔的记忆接踵而至。可同时,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记忆也贯穿在他的脑海,林风眠痛苦的捂着了头。 小诗见状,赶紧从周弈安手中夺过自家夫人的手,扶着自家夫人躺下。“家主,还是让夫人休息一会儿吧!” 周弈安点了点头,好生安排了一阵,这才转身离开。 月色高悬,当这个情节结束,穿书而来的林溪月终于苏醒了过来,她看着雕梁画柱的金灿灿古色古香房屋,回想着穿越前发生的事情。 曲有误,林郎顾。 林风眠不止一次的说过,那夜,他是鬼迷心窍了。 “噗”躺在沙发上看小说的林溪月绽放出露着大白牙的傻傻微笑。她-林溪月,一个社畜,在好不容易盼来的周五夜晚打算看书小说陶冶下几近干涸的心田,翻来翻去,当看到这本小说的主人公林风眠后,她想起了爷爷曾告诉讲过自己为何取溪月这个名字。 “闲听松风眠,或弄宛溪月。”你的名字可是出自大诗人李白。 因为林风眠这个名字,林溪月这才打开了这本小说看了起来。本是随手点开,但一看便刹不住了车,这本讲林家子林风眠重生到六十年后孙女林清川十八岁时,借孙女的身体复仇且一步步查明当年全族被杀真相的故事,不仅看着实在是爽,而且,她还被女主和女二的种种修罗场互动逗得半夜在床上打着滚,被这小说搅得心花怒放。 随着夜色的加深,林溪月就这样越看越乐,继续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