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坐的时候真没想起来。
陈姝猛地下床,来不及穿鞋光脚踩地,特地离那床走远了几步。嘴上连忙补救:“我错了,我马上把坐的地方擦一遍,地面的水我等下就扫。”
落在祁寒眼里,就成了陈姝害怕他生气、怕他打人,怕急的鞋都不穿。
呵,当他是那些人?眼瞎了得了。
祁寒压住内心不爽,冷脸洗碗去了。
清冷明亮的月光,将黑夜照的一清二楚。
月光越过窗户照射进来,被打湿的那块地面颜色深了几分。
陈姝躺在梆硬的床上,望着屋顶睡不着,身下总感觉有东西在扎她。
顾忌着另一边不知睡没睡着的祁寒,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翻身都不敢太频繁。
这床,她是真的服气。动一下腿都有声响,在寂静的晚上显得格外清晰。
月光逐渐离开屋子,陈姝没丁点睡意,两眼瞪得像铜铃。
再次噤起耳朵翻了身,还没松口气,对床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你想死吗?”
在黑夜里,像极了黑白无常前来夺命的征兆。
祁寒睡眠浅,稍有小声响就会醒。从躺床上起,他耳边就一直充斥着各种杂音。
每当安静了些,要睡着了,杂音就响起来了。
他想不明白,今晚的那床是有老鼠吗?翻来覆去,比炒菜还频繁。胸膛中燃起一股暴虐之气,恨不得立刻掐死这女人。
吓得陈姝一激灵,全身进入戒备状态。
她相信祁寒是说到做到,绝不会跟人开玩笑。
神经紧绷了前半夜,后半夜睡得可香了。
一晚上没睡好的祁寒,顶着黑眼圈起来。无意瞥见边上睡得正香的某人,心里瞬间不平衡了。
临时搭建的床不大,陈姝睡惯了大床,在小床上翻身都要动作小些。就怕一下翻下床了。
此时的睡姿那叫一个豪放,半边身子的手臂和小腿都垂下床了。枯黄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散落着,没肉的脸蛋压在枕头上,硬是压出了一坨软肉,疑似嘴边挂着一丝晶莹剔透。
以前没见她还有这副糟透了的睡姿。
祁寒嫌恶的盯了好一会儿,见她还不醒,走过去无情的踹了踹她的床。
凭什么她睡得这么香,他却要去累死累活的上工。
谁料半悬挂的小蠢货直接‘嘭’的一声摔地上了。可能是床不高,就这样都还没醒。
祁寒的不爽嗖嗖嗖的飙升,想用脚戳,嫌弃她流口水;又不想开尊口叫人。
最后黑着脸摔门离去,扬起不少灰尘。
睡地上丝毫不影响陈姝继续做美梦,这一睡把昨晚给自己订的早起目标睡没了。
睁眼时,窗外的太阳晒到身上了。
她迷迷瞪瞪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人离着床一米多远。拍拍身上的灰,懵逼的嘀咕:“我怎么睡地上去了?”
不等研究睡下床的过程,空荡荡的对床让陈姝脑子炸了。
“哎哟,这几点了啊。怎么这人起床都没声儿的啊。”她连忙朝院子望去,太阳炽热的光芒铺满整个院子。
虽然没手机或手表看时间,但能肯定的是现在不早了。
祁寒怕是都去上工好些时间了。
不得不说,原主嫁过来的日子挺滋润。前提是不一根筋的去听陈母的话。
饭不用她做,地里不用去,家里的活儿没有,就连衣服都只用洗自己的。
祁寒对原主虽说是逗小动物的乐趣,养着好玩,但没冷着饿着累着她,比在陈家好了太多。
也就原主被陈家人洗脑洗的彻底,脑子掰不过来了。
陈姝一脸懊恼的用手抓了抓少得可怜的头发,也不管抓没抓顺,就着掉地上的细长布条捆成松垮垮的马尾。
昨晚嫌馍馍难吃,这会儿肚子饿的咕咕叫。
灶房除了顶上有遮挡的,三面透风。一刮风下雨,饭都做不了。运气好,老鼠小虫子会光顾。
吃的用的放堂屋的柜子里。
陈姝找到了两个扁塌塌的馍馍,就着冷水下咽。边吃边巡视院子,寻思着等会儿要做些什么。
“小姝,小姝,你在家吗?”院子外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
会这么叫她的,只有原主的二哥陈平河。
把剩下的一小块馍馍扔嘴里,陈姝一只手拉开的院门。
陈平河满头大汗的站在那儿,高高瘦瘦的,剪着寸头,挎着军绿色的布包。见着妹妹,脸上的愁容渐渐散去,露出少年朝气的笑容。
“小姝。”
陈姝拉开另一扇门,嘴里嚼着馍馍,声音含含糊糊的:“二哥,进来坐会儿吧。”
陈平河摇摇头,从布包里拿出皱巴巴的几张钱,和一块用黄纸包着的东西,一同放在她手里:“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