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出行,要比上回顺利太多,不到两天就完成了。
货物价格便宜实惠,那些卖家一个比一个好说话,那架势恨不得直接送给他们。
连一向迟钝的左礼,都察觉到不对劲。州市的便宜要有那么好占,还轮得到他们?
左礼一晚上没睡好,坐立不安:“祁哥,你说会不会有坑呐?我这心里虚得很。”
钱难赚,他怕吃不饱饭;钱赚的容易,他更怕了。赚再多的钱,也得有命来花啊。
祁寒把鼓囊囊的麻袋捆紧:“不会,赶快洗漱。”
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左礼心安不少,祈祷着能安安全全的回到家乡。
宾馆高层。
祁正言在陪祁老爷子吃早餐,思绪乱七八糟,没忍住问出口:“爷爷,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这两天爷爷私底下让人做的事,他一清二楚。对祁家来说,无非就是一些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祁正言摸不准爷爷的想法,自打那天见过后,就没见过祁寒。
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表哥”一事是祁家的禁忌,没有祁老爷子的命令和许可,他不能随便去插手。单从容貌上,那人是这些年他见过的人里和大伯最相像的。
但不排除是有心人特意安排的,祁家的财富在全国数一数二,惹人眼红。无数人挤破了头脑,想和祁家攀上关系。
祁老爷子擦擦嘴角,不答反问:“那孩子要走了?”
祁正言放下碗筷,一时嘴快,把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对,今天上午的火车票,去往H省。”
话一出,暴露了瞒着祁老爷子做的事。
他懊恼的忐忑解释:“爷爷,我只让大力远远盯着,绝对没打扰到他们。州市人多,我担心他们离开视线就不好找了。”
大力是祁家的保镖,负责祁正言的安全。
小祁寒走丢时,祁正言两岁多,对这个大伯家的表哥没有印象。从小到大,他从爷爷嘴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关于“表哥”的。
作为“表哥”的可能人员,祁正言莫名对这个仅见过一次的祁寒感兴趣,想多知道些关于他的信息。
孙子的小动作,祁老爷子心知肚明:“没怪你小言,先吃饭吧。这事爷爷心里有数,你先别和家里人说。”
祁正言提着的心放下:“爷爷,我知道了。”
听爷爷的意思,是有打算了。他还是老实听话吧。
用餐结束,祁老爷子起身站在明亮玻璃窗前,望向火车站的方向。神色不明,长长叹了口气。
“H省……六七百公里啊。”
手下的人已经在查了。若真是他那走失的孙子,这么远,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
那孩子全身上下穿着廉价的衣服,手指上有不同程度的茧子。这么小年纪,就跟大人似的穿梭在各大地下商场里,谈着买卖。
十七岁,本应该是和正言一同上学的年纪啊。
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当爷爷的错啊。
州市发生的事,远在小县城的陈姝一无所知。
她忙着和找事的陈老婆子吵架。
陈姝陪着快生产的王芳华在村子里散步,有说有笑,没招谁惹谁。
路过陈家时,陈姝在讲冷笑话。讲到一半,自己就搁那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然后陈老婆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无缘无故的冲出来,指着她鼻子说教。
陈姝最近舒服安逸惯了,压根不受这冤枉鸟气。把王芳华扶到墙边歇着,上去就开怼。
谁知这死老太婆疯了,居然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这是作为亲人能说出口的话?光是听陈老婆子和陈母说的话,就完全没把原主当作家人,更别提她具体在陈家的处境了。
原主连拿工资的佣人都比不上
她替原主感到心寒。
但陈姝不受这委屈,给王芳华使了个放心的眼神,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天嚎啕大哭。
那嗓门大的,把缩在家里的村民成功吸引出去。
“我生不出孩子,还不都是你们害的。”陈姝趁此机会,把原主所有不公的遭遇公之于众。
“让我没日没夜的干活,大冬天用冷水洗一家子人的衣服,每天就给吃两馍馍,连睡觉的地方都是堆杂物的屋子,穿的是你们不要的衣服改的……”
“还要忍受你们无情的打骂,我大腿上现在留有被你用火钳烫过的疤痕。”
爱看热闹的村民不断聚集在周围,指着人群中的陈老婆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丫头原来过得这么惨啊,陈家人太不是人了。”
“你们后来的没听到戴翠玲骂得多难听。我是没见过哪家长辈会骂自己孙女是不下蛋的母鸡。”
“啥?这话她也骂的出口?那她是什么?老老母鸡?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