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接让我生吞药渣啊?”
姚老夫人错愕说,“那多拉嗓子。”
“奶奶,这个不是吃的,就是烫您的膝盖以下的腿……”
孟灼儿哭笑不得的解释,但回头看着那一锅热气腾腾的药,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
就算是不为了姚老夫人,她作为一个医者,而烫药又是最常见的治疗跌打肿痛的方法,这一关无论如何也是要过的。
孟灼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等小半盏茶时间,草药没这么沸腾后她就徒手直接将草药裹在姚老夫人的腿上,反复烫着腿部。
“多烫啊,奶奶让旁人来。”
姚老夫人想让嬷嬷替她。
“药烫是很讲究手法的,不是说只是单纯地将药渣放在小腿肚上,不懂技巧的人容易弄巧成拙,到时候不仅没有消肿缓解的作用,还会使其越发严重。”
姚老夫人见她坚持也不再阻止,但看着她手掌发红的模样也是心疼。
滚烫的草药,弄得她整只手都是火辣辣的,右手手腕全都红了,但她除了秀眉蹙紧些,并没有露出太痛苦的表情。
她都这样了还怕弄伤姚老夫人,不断询问自己的按压时长合不合适,会不会太烫,完全不说自己的痛苦。
姚老夫人也是不忍心。
人是有两条腿的,烫完一条腿,还有下一条腿,也就是说还有第二锅草药。
孟灼儿驾轻就熟,烫完脚后又将药渣用长布包裹在膝盖以下的全腿。
“这样可以逼出一些脓水来。”
孟灼儿边包扎边解释,药汁无可避免地弄脏了她的裙摆,但她并不当回事。
很快,她就将姚老夫人两条腿包裹好了。
“待会儿咱们用完晚膳,这个也就差不多好了。”
孟灼儿松了松发酸的腰骨。
“你这孩子……”姚老夫人心疼地握住她被烫的发红的手,“疼不疼。”
“不疼。”
“傻孩子,怎么可能会不疼。”
姚老夫人怪嗔,怜惜不已。
孟灼儿笑了笑。
她并不是会张口申诉自己苦楚的人,相反的她这人很倔强骄傲,不愿意去开口过多地说些什么。
弄好后,孟灼儿替姚老夫人整理好裙摆才让人将屏风撤走。
不过让孟灼儿出乎意料的是,屏风外不仅月致臣没走,就连月挚庭也都还在。
他们坐在位置上用茶,但比起月挚庭的高贵优雅,月致臣多少是有些烦躁的。
当瞧见屏风被收走,月致臣便立即冲上前:“外祖母,您没事儿吧?”
他紧张地上下看,瞧见姚老夫人被纱布包裹的腿,脸色难看地质问孟灼儿:“你对我外祖母做了什么?”
“她能对我做什么,她为我好,给我施针、给我烫药,然后还把自己的手给烫红了。”
姚老夫人忍无可忍,原她还想给外孙留点面子的,“听你外祖父说,旁人跟陛下都觉得你成熟稳重,但你今日的表现实在是让外祖母失望。
我对你一再忍耐,但你是怎么能对灼儿的,往日里你外祖父教你的道理你都就粥喝了是不是。”
姚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也曾做过女将,见外孙这般无绅士风度,直接抓起一旁的拐杖狠狠打在月致臣腿上。
月致臣没防备,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他一脸错愕,没想到以往疼爱他的祖母居然会为了孟灼儿动手。
“外祖母您竟然为了孟灼儿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你犯错外祖母难道还不能打你吗?”
姚老夫人气场全开,把月致臣压得死死的,“我看就是楚楚太纵容你了,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学坏容易学好难,你难道不明白吗。”
她又一拐杖打下去,月致臣痛呼一声,直接从半跪变成了双膝下跪。
月致臣疼得冷汗连连,但却也不敢反驳一句。
姚老夫人让他跪着,他就得乖乖跪着。
“南方战乱不断,外邦入侵,你作为陛下的长子一、不稳重,二、识人不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孟意菲的事。
看着陛下跟孟家的面子我才不戳穿的,是你先对不住灼儿,现如今还敢欺负她,等你外祖父回来,我非让他好好收拾你不可。”
姚老夫人越说越气,又啪啪两下甩了月致臣两巴掌,那个叫干净利落。
月致臣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晃了好几下,差点晕过去。
从巴掌声听来,姚老夫人是真不因对方是自己的外孙手下留情。
其实这口火气姚老夫人从月致臣入门时就在忍耐了,若是她双腿无疾,按照她的性子,月致臣今日恐怕得有血光之灾。
孟灼儿在旁边低着头,似乎是委屈,肩膀耸动,好像是抽泣。
可知晓她孟灼儿是谁,又怎会因为旁人几句责怪而嚎啕大哭。
面对诋毁不反击,那必定是在憋大招。
但有一说一,孟灼儿其实也不容易,她忍笑忍得很辛苦的,都快喘不过气了。
就一个字儿,爽!
非常爽。
孟意菲她已经处理了,这作为战争挑起点的月致臣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