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是中午才醒的。
听香莲说,孟玉清进宫前还来看了她一下,就连姚府那边在听说此事后,姚老夫人夫妇两个也过来探望她,但因为见她还在休息,所以就没有打扰。
“你说你怎么也不叫我起来,长辈都来了就让我在床上瘫着。”
孟灼儿很无奈,套上鞋袜就要出门。
香莲伺候她梳洗,说:“您不用着急,姚老夫人临走时让你这几日好好在家里休息,先不要想着来给她治疗。”
孟灼儿套上鞋袜的动作有所缓和,又点了点头。
她的确是需要时间来消化缓解一下想昨日事情给她带来的冲击。
后来孟灼儿就真的没去,不过为了不耽误姚老夫人的治疗,她还是差人送了一些药方过去。
孟玉清不知在哪儿听说茉莉花茶可以安神,还给她送来了三个大罐子。
孟灼儿也是很喜欢喝花茶的人,美容养颜,而且这茉莉花茶也的确是清新,她也喜欢。
休息了两日,孟灼儿也已经从当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在这个时代,手握重权者的的确是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可那都是金字塔顶层,除了皇帝有这样的生杀大权,再有就是阴善王了。
孟玉清还专门来安抚她:“阴善王得意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放眼全京城谁不知晓他阴善王是个狠佞的人,平日里谁见了都是绕着他走,谁让他权倾朝野,又得陛下钟爱。
那房钏海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凯旋回京后也是目中无人,强抢民女,两人狗咬狗罢了。”
孟玉清说:“他那个人比陛下都还要目无法纪,更不怕悠悠众口,虽这会儿阴善王因重伤房钏海的缘故被圈禁在阴善王府,但依祖父看,也就一个月半个月,他就没事了。”
孟灼儿震惊:“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功臣的手臂给砍了,就是圈禁几日就好了?”
“可不是,甚至都不用赔钱。”说到此处孟玉清也是带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我们时常猜不透陛下到底在想什么,就这样的大奸臣,到底有什么好宠爱的。”
孟灼儿的三观又一次被击得稀碎。
皇帝怎么就能这么宠爱月挚庭,按道理说,先皇在世时,月挚庭锋芒毕露,差点夺走他的皇位,皇帝不是应该很忌讳月挚庭的吗。
这个月挚庭到底是给皇帝下了什么迷魂药,这以后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吗。
孟玉清苦口婆心:“不过灼儿啊,你要是平日里在外头见着阴善王,还是能避则避,千万不要跟他有什么正面冲突。”
正面冲突?
她指着月挚庭的鼻子骂他是变态算不算?
孟灼儿才知道月挚庭的雷霆手段,想想自己之前在他面前的嚣张得意,这会儿还能留下一条命,还真是幸运。
不过想想,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她现在对月挚庭有用,在没解毒之前,月挚庭断然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而且祖父说的能避则避,怕是避不开。
“我会的祖父,我跟……月挚庭也没什么关系,他可能都不知道我是谁。”
孟灼儿慢吞吞说。
孟玉清也没有多想,毕竟阴善王那样高傲的人,结交的人都是权臣,自己孙女乖巧听话,怎么可能招惹得上他。
若是孟玉清知晓自己的孙女曾指着他口中高傲的阴善王鼻子骂,也不知会不会吓晕过去。
孟玉清这两日就要去巡营了,陛下圣旨下来,也让他去东边的城市去征兵。
孟玉清这一去可得好几个月,祖孙团聚的时间很有限,二人都格外珍惜。
孟灼儿在调理好自己的心境后,也继续去姚府那边,姚老夫人几个都以为她是被当日的事情吓坏了,不断的安慰她。
现如今,姚老夫人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就是这两日只喝汤药不针灸也不烫脚,恢复得不如以前快,行走时还是会有些疼痛的。
“如果奶奶您还觉得双腿有些疼痛的话,不管是汤药还是针灸烫脚都是要继续的,等您彻底不疼了之后,也是要汤药不离口,您这个病比较顽固,时间长,容易复发。”
姚老夫人是很听劝的人,面对孟灼儿的话只听不反驳。
临了在孟灼儿离开时姚老夫人还送了不少东西给她,都是一些补血益气的补药,连人参这种大补之物都出来了。
孟灼儿看着那层层往上叠的东西就有种想流鼻血的冲动。
姚红雯瞧见小厮单独捧着的人参,吓得尖叫:“祖母啊,那个可是贵妃娘娘专门托人给您的人参,就是让你和祖父补身子用的。
之前母亲还想拿来熬药您连一条人参须须都不愿意给,现怎么就这么大方,给孟灼儿一整株,那可是千年人参,有市无价的啊。”
姚红雯眼红得不行,一旁的许浒娘虽没说话,但显然也是嫉妒的。
“既这是我亲女儿给我送来的,那同你们有什么关系。”
姚老夫人并不留情面,看来平日也是很不喜姚红雯的作风,“你母亲犯的是头疼病,应是找大夫开药,吃人参哪里能治好。”
孟灼儿听着这话,多少觉得有些不对。
似乎姚老夫人对许浒娘的不满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