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爷有些心软。
姚宁明忽然痛呼一声,忙起身说,“父亲,咱们叫孟灼儿来说的是母亲的事儿。现如今母亲还在生死边缘中徘徊,您难不成还要给孟灼儿出头吗。”
孟灼儿瞥了一眼姚宁明不断摸着大腿的动作,他脸上痛色未退。
看来这许浒娘这一拧还真是没留情。
姚老太爷才后知后觉,问孟灼儿:“对于你姚奶奶这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无话可说。”孟灼儿道,“那一大罐茉莉花茶是祖父给我的,祖父不可能害我,我又没可能害奶奶,一定是栽赃。”
“我看是你想一直在我祖母身上捞好处,因为只要我祖母一日不好,你就有机会来这边装腔作势地捞一些珍贵东西回去。”
姚红雯阴阳怪气说。
“茉莉花茶是我送出去的,若我在茉莉花茶上动手脚岂非太惹眼了。”
孟灼儿反驳。
“这或许就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原因了。”许浒娘说,“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你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母亲院中的人都是用了几十年的,绝无可能背叛。”
她说得有理有据,就好像真的是孟灼儿做的一样。
孟灼儿只是诡异一笑:“不一定奶奶院子里的人才有机会动手,或许是府邸里的其他奶奶信任的人呢。”
许浒娘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姚宁明觉得孟灼儿是胡说八道:“你这话无非就是说这风车茉莉是姚府的人下的,你还说是我母亲亲近的人……
你这话的意思是难不成是我下的,又或者是父亲,再不然就是我的女儿跟媳妇?”
他不以为意的切了一声。
而姚宁明没发现的是,在他话语里说到许浒娘跟姚红雯时,这两母女的脸色都不太对。
这一切,正好被孟灼儿看在眼里。
许浒娘心虚时目光不小心对上孟灼儿意味深长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
她立即起身说:“父亲,此事非同小可,不如直接让大理寺的人来查清楚。”
孟灼儿冷哼。
她倒是会说。
明面上让大理寺调查彰显公正,可自从她的兄长被流放后,许氏家族就有不少人在大理寺内做事。
“不行。”姚老太爷反对,“女子一旦跟刑事案件扯上关系,这名声就算是完全毁了。”
许浒娘显然是没想到这姚老夫人都这样了,姚老太爷竟还为孟灼儿考虑。
看来孟灼儿是真的很得他们欢心。
“这样吧,为了证明清白,今日我就在姚府的地牢住下了。”
孟灼儿倏地开口,“自清者清。”
听到这话的许浒娘差点没笑出声。
自清者清?
也就只有这样的小毛孩才会说出这种话,到底是没有经过后宅机关算尽的。
这天底下,将白的变成黑的,是最容易的。
许浒娘也说:“父亲,儿媳也觉得如此甚好。”
“那就只能先这样了。”姚老太爷说,“我听说在京郊有一名神医擅长解毒,就算是喝下鹤顶红都能相安无事。
我已给他飞鸽传书,估计明日就能到了,等你们母亲清醒后,此事再做打算。”
许浒娘猛地愣在原地。
父亲还请了神医来?
这她怎么不知道。
既连鹤顶红这种剧毒都能解开,那风车茉莉的毒又算得了什么?
虽说母亲年纪大了一切也都不好说,但万一呢?
许浒娘忧心忡忡。
而孟灼儿在被小厮带走前,完全将对方的担忧看在眼里。
果然是她。
……
孟灼儿被带入了地牢。
虽说这是地牢,但也还很干净,东西都是新的,晚膳三菜一汤。
吃饱喝足的孟灼儿翘着个二郎腿躺在床上。
“你倒是清闲,殊不知自己死到临头。”
讽刺的声音传来,孟灼儿不用抬头却都知道来人是谁,继续闭目养神。
姚红雯气急,没想到她都这样了居然还这么骄傲,不向自己求饶。
“孟灼儿你什么意思,你以为你能平安无事是不是?”
她冷笑,“我告诉你,但凡我祖母有个三长两短,你绝对难逃一死,就算是孟玉清回来都救不了你。”
“所以?”
孟灼儿翻过身来,只手撑着头,好笑说,“你就闲得蛋疼,来告诉我死到临头的对吗?那好,我知道了,你也可以走了。”
“你……”姚红雯被刺激到了,“我今日要不好好教训你,你还真以为你算根葱,看我不让你尝尝厉害。”
她让小厮把牢门打开,孟灼儿被婢女拽下床。
“你这段时间在我家里跟我作威作福,我也算是受够了,现在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姚红雯还拔下簪子威胁。
孟灼儿听着这莫须有的罪名只觉得搞笑。
她每次来姚府都是在姚老夫人房里,跟谁作威作福了。
反倒是她隔三岔五地来找麻烦,一肚子坏水被姚老夫人看破后挨骂,这还能怪到她头上。
……
她瞥了眼簪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