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宁明神色复杂,看不下去了:“浒娘,方才我们在外面都看到了,你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他痛心疾首,“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会对母亲下毒。”
许浒娘猛地僵住,浑身颤抖:“你、你们都看到了。”
“对。”孟灼儿走上前,手上还拿着那包药,“方才都在外面看得真真的,看看你是怎么下药,是怎么说姚奶奶罪有应得,也是看你是怎么在栽赃陷害我的。”
她挑眉,比了下手上的药粉:“这玩意儿,你还要不要?”
许浒娘瞬间就跟天塌下来一样,手足无措地否认:“不、不对,我没有给母亲下药,这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孟灼儿笑了,“你往姚奶奶的汤药里下药,这是误会?你怎么不上天呢你,睁着眼睛乱说话。”
“我真的没胡说。”许浒娘明明都被人现场抓包,竟还能嘴硬狡辩,“这里面的并不是什么毒药,就是普通的花粉,没什么奇怪的,可以中和药物的苦涩,我只是看母亲喝药太痛苦了。”
这种谎话她都说得出来,孟灼儿真是服了。
可她在下药时是如何碎碎念的,大家都听到了,众人又不是傻子。
孟灼儿让人将汤药倒出端来,说:“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无毒,不如你喝了,只要你喝了我就信你。”
许浒娘一僵,浑身发凉:“我又没病,好端端的喝药干什么。”
“你放心,这一灌药只是我开的凉茶,并不是什么解毒汤药,因为姚老夫人根本就没事,她好着呢,卧病在床不过想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子,敢给姚奶奶下毒。”
孟灼儿笑道,但笑意却不到达眼底,“当然,我开的虽然是凉茶,但在你加进去这个东西后还是不是凉茶我就不敢说了,但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许浒娘顿觉呼吸都薄弱了,恶狠狠道:“有道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非得这么咄咄逼人不可吗。”
许浒娘看向丈夫,希望他为自己说说话。
姚宁明也厌恶妻子给母亲下药,但要继续让孟灼儿这么盘问下去,那他这个家就真的要散了。
“孟小姐,其实……”
姚宁明刚想开口为妻子开脱就被姚老太爷狠狠瞪了一眼,到嘴的话就这么吞了下去。
许浒娘知道孟灼儿是个难缠的人,便干脆对姚老太爷说:“父亲,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
有谁犯了错改正不就行了,何必追根究底呢,就算是为了孩子们的前途,您就不要在追责了,我也一定会好好改正的……核儿跟红雯可都是您看着长大的,若他们有一个毒害婆母的母亲,那核儿还有什么前程,红雯又能嫁什么好人家。”
许浒娘半威胁半装可怜。
她也很爱自己的儿女,但这就是一个拼狠的时代。
姚老太爷怒不可遏:“你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而是最好的处理方法,而且说到底这风车茉莉还是孟灼儿放进去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许浒娘很无辜的模样。
孟灼儿被对方的没皮没脸给惊到了:“你脑子的确转得快,嘴巴也会说。
就因为茉莉花茶是我送的你就一口咬定是我放的风车茉莉,少夫人,听说你在大理寺有人是吗?
那我倒要看看,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公道,这事儿就上报大理寺处理。”
“不可。”姚老太爷忙阻止她,“我家那两个孩子也就罢了,可你很无辜,你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坏了名声,不然我就算是一死也难以面对你祖父。”
姚老太爷是真的为孟灼儿考虑。
在这件事情里,最委屈的就是孟灼儿了,她是被连累进来的,这是他们姚府的明争暗斗。
“孟小姐,父亲说的是,你还没出嫁呢,可不要为了别人家的事情坏了名声。”
许浒娘自以为拿捏住孟灼儿的命门,还开始得意起来。
可她不知,孟灼儿还有后招。
孟灼儿刚想开口,但却有小厮进来:“老爷,余家郡主来了。”
孟灼儿皱眉。
余听殷?
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
因为余听殷的到来,这事儿暂时先搁置了,毕竟余家跟孟姚两家也不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余听殷带着四五个小厮来,而在她身后,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许浒娘瞧见那男人脸色就都变了。
孟灼儿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表情,在行完礼后,孟灼儿便说:“郡主怎么忽然前来,后面还带了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余听殷微微一笑:“听说孟家出了点事儿,本郡主觉得这个人或许你们能用上。”
话落,男人被推到众人面前,姚老太爷皱眉问:“你是何人?”
男人低着头,很心虚:“草民就是个卖花的,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七日前少夫人给了草民二两银子,让草民给她将风车茉莉弄到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浒娘气急败坏地一脚朝男人踹去:“放肆,你哪里来的市井无赖,居然敢诬陷我,你信不信现在我就能把你拖出去乱棍打死,来人……”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