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灼儿背脊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觉得口干:“麻烦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你这个慢性毒连太医都治不了,你怎么能奢望我给你看个两三次就能全好了?
这个毒你至少被下了十年,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情,若是好解决,你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可是你说你能治好。”男人的眸像极了蛰伏在暗处的野兽,压迫感很强。
“你方才有听我说治不好吗?你扪心自问是不是感觉身体比之前好很多了,至少不会老是血脉翻滚,稍稍运功就毒气攻心是不是?”
孟灼儿一针见血,男人一顿,也松开了手。
孟灼儿稍稍松了口气,漫不经心地理着衣领说:“其实我现在就能解决,但现在缺一味药引。
我师傅曾经说过,有一种金莲叫七窍金莲,是生长在悬崖峭壁的神药,但这种药极为罕见,很难找,就算是名医也不曾听说过。”
月挚庭皱眉:“既然旁人都没听说过,那你师傅又是如何知晓的?你是在胡诌吗?”
我去,被说中了。
孟灼儿依旧面不改色,冷静编:“我师傅是神医,外面那些阿猫阿狗怎么比,你看我就知道,我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比得过宫里的太医,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她继续瞎编,“若是能找七窍金莲作为药引,肯定能给你解毒,现如今找不到,我只能另想办法,不过你放心,现在我给你开的药能对你体内毒素的压制起到很好的效果。
而且一定程度上,也能削弱你体内的毒。”
月挚庭眼眸忽明忽暗,侵略性很强,看得人不寒而栗。
“七窍金莲是吗?”他淡淡地收回视线,“本王会传令下去,让人去找。”
孟灼儿抿唇,在心里松了口气。
“在这里,臣女还有一事相求。”
月挚庭:“……”
她也就是内涵人跟有事相求时,才会想起自己还要自称‘臣女’。
“说。”
孟灼儿嘿嘿笑,双手搓着:“是这样的,我这人怯懦,谨小慎微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认识的最厉害的人也就是您了,我想麻烦您能不能给我找一些医书,
最好是百草纲目、介绍各种草药或者是病案那种,我想着多补充一点知识,也好看一下有没有东西能代替七窍金莲的,这样对您的病情也有利。
不然只守着一味药引那就太被动了,说不定发现一些别的什么草药,找到代替的。”
月挚庭听着,斜目瞥她:“少来,你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本王不知晓,帮本王是借口,想充实自己的知识储备是真。”
孟灼儿计谋被拆穿,撇了撇嘴,认命了。
马车在距离孟国公府转角街道的巷子停下,孟灼儿被扔了下来。
“小气鬼。”
孟灼儿朝着车子举了举拳头。
回到府邸后,孟灼儿让管家给自己找了些医书,多少也能补充一些关于这个时代的草药知识。
但找护卫一事一直没下文。
当代女子不是被卖去做奴婢就是被送去教坊司,很少能得到培养,更别说练武这事是越小开始培训武功底子越好。
名门嫡女名声很重要,就算是找护卫也必须是女护卫。
这么一筛选下来,能用的女护卫少之又少,而武术不精湛的,孟灼儿也不想要。
一连五天下来,孟灼儿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日日看书,看得头昏脑涨。
病例是很寻常的病例,药草介绍的书籍很多现代都有记载、是常见草药。
可孟灼儿之前是去过太医院的,太医院的高级药材很多她都没见过的,但估计是寻常百姓没钱买,因而很多医书竟也没有记载。
香莲心事重重地端着午饭进来:“小姐,您都看了一日了,吃点东西吧。”
孟灼儿伸了个懒腰,端着碗边吃边看,问:“对了,之前让你去问管家找教习嬷嬷的事儿怎么样了?有着落了吗。”
香莲不知想什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孟灼儿盯着她。
“哦……您是说教习嬷嬷吗?奴婢今日早上去催了一下管家,管家说现在教习嬷嬷不好找,宫里面的嬷嬷若不是国公爷亲自找也请不动,而告老的教习嬷嬷也不缺钱,要么还乡,留京的大多是有资历人脉的,那就更难请得动了。
管家之前找了好几个,奴婢瞧着都不太好。”
“教习嬷嬷这事儿要认真去找,不能找个半吊子来,在宫里犯上是大罪,人命都不值钱,若是被人抓到错处,那可有得受罪了。”
孟灼儿叹气。
“要是国公爷在家就好了,奴婢听说有一个嬷嬷特别厉害,甚至还教过已故的皇后娘娘礼仪,以及楚贵妃也都经过她的调教,而且也是为数不多的女官。
那嬷嬷人脉广,同后宫嫔妃以及京中官眷都有往来,便是如今告老,也算是个厉害人物,怕是咱们国公爷都不一定请得动。”
孟灼儿也知道拥有一个好老师多么重要,可遇不可求。
孟灼儿很快就吃好了,她让香莲把碗筷收拾下去,但香莲又发起呆来,三魂不见七魄。
孟灼儿又喊了她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