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泯气得一刀劈了旁边的椅子,怒不可遏:“你们都闹够了没有——”
所有人都安静了。
陆落春傻眼了,根本没想到这血竟是假的,为了让她以死谢罪,他们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她迷茫地看着孟灼儿:“灼儿,这个……”
“事实就是如此,也就你老实巴交的居然真相信,还傻傻地跟着他们回来要以死谢罪。”
孟灼儿戳了戳她的脑壳。
“你们这些人趁我不在欺负老子孙女,现在居然还有脸闹。”陆泯怒吼,上前一巴掌甩在齐知脸上,“你的胆子最大,居然还敢设计陷害落春,活得不耐烦了你。”
齐知差点没一巴掌被扇晕过去,脸蛋火辣辣的,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陆泯气势全开:“这件事情就照孟小姐说的办,我们就状告金氏家族。不然他们还真以为我们陆家女能随便欺负。”
陆长老担心说:“但要是万一我们状告失败了该怎么办?”
“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陆泯很霸气,势必要护着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孙女。
陆泯在陆氏家族话语权很大,人脉比也比其他陆家人的广,陆家子弟很多都要仰仗他才能给自家孩子找到好的老师。
谁都不敢忤逆他的话。
齐知跟陆如诗二人眼神交汇,不知在担心什么。
孟灼儿将母女俩的举动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
当天,陆泯找了京城最好的状师去大理寺敲门闻鼓鸣冤,带着陆落春一起。
金氏家族虽不算什么顶尖的世家,但也是有一定影响力,不容小觑。
谁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陆氏家族居然胆敢状告金氏家族家主的嫡女。
这事儿闹得很大,坊间议论纷纷。
大理寺那边忙着,旁观者的耳朵也没闲着。
这场状告打了整整半个多月。
在这半个多月里,陆泯带着孙女游走,搜集金玉觅霸凌的证据。
孟灼儿也提交了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女医。
女医是有给陆落春看过伤的,她的证词很重要,几乎可以落实了金玉觅当日的残暴,太医院的案卷做不了假。
这就是当初孟灼儿明明自己会医术却还是要请女医来的原因,制造人证。
不管以后用不用得上,但有证明总是不错的。
金玉觅不仅只是欺负陆落春一个,其他背景不强硬的贵女也有遭受过凌辱。
因为这并非光彩的事,孟灼儿也不奢望她们会站出来指控金玉觅,另外金氏家族也的确是不好得罪。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后来居然有十三户贵族站出来作证。
陆落春完璧之身坐实,这场长达半个多月的状告,最终以金玉觅落败告终。
最后大理寺惩金玉觅及金氏家族赔付陆落春三百两。
那天离开大理寺后,陆落春找到孟灼儿,她抱着孟灼儿嚎啕大哭。
孟灼儿安慰她,也知道这半个月来,她跟陆泯也过得不好。
陆落春还请孟灼儿去连珠楼用膳,不过因为孟灼儿想吃秦淮楼的玉米肉卷,二人改去秦淮楼。
“其实这次我祖父也想一块儿来想好好感激你,但我觉得有祖父在怕你不自在,我也想跟你好好说说话,所以就没让祖父来。”
才半个月过去,陆落春却瘦了很多,她倒了杯果酒,一饮而尽,“灼儿,你对我有大恩,他日若有用得上我的,我一定会对你肝脑涂地。”
“这话说得怎么好像我会死一样。”孟灼儿轻笑,“你遭遇这些,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你要是真的挂掉了,那我后半辈子都不得安生。”
作为来自现代社会的人,她没有办法不重视生命,何况她也还是个医者。
生命之重,她无法承受。
“也是我太懦弱了。”陆落春自省,看着孟灼儿时,眼里带着仰慕,“认识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日子还可以这么过。”
“我有给你什么启发吗?”孟灼儿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让我看到了当代女子的另一种活法。”陆落春呢喃,给人的感觉仍是文静,但却也没有了之前的怯懦。
像是重生了。
“行了,你也别夸我了,或许这次我们也只是侥幸,我听说金氏家族在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家查出行贿的事。金氏家主分身乏术,所以才没空搭理金玉觅的事。而且……这事儿也还没完。”
孟灼儿神色严肃。
陆落春愣住:“这是什么意思?大理寺那边已经宣判结果,事情不都结束了吗。”
孟灼儿摇头,一边啃着玉米豆卷一边同她说。
“让开啊,你没长眼啊,绕着本小姐走不会?”
楼上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孟灼儿撇了一眼楼上,挑眉。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陆落春双眼发光:“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很好,可以继续说吗,我还想听。”
“一会儿再说,这壶里都没有多少果酒了,我去拿些。”
孟灼儿端着酒壶起身。
“这些让奴婢来就好了。”
香莲刚要接过孟灼儿手却往后一缩:“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