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挚庭摘下披风、上前,孟灼儿又往后退了退。
“我……”
孟灼儿刚要开口,但眼前的男人却强势讲自己的大氅盖在她身上。
这条大氅是男人的大氅,并不适合女子使用,更别说月挚庭比孟灼儿高处一个头不止。
孟灼儿披着大氅,大氅一下子垂到她的脚踝。
“盖住就什么都看不到。”他低眸给她系上带子,清俊的面容看不出是什么神色。
孟灼儿睫毛一颤,脸有些微红,下意识的垂眸。
“吃饭吧,坐了这么一大桌子菜,自己不多吃点岂不是亏了。”
月挚庭重新回到位置上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似乎是饿了,吃的很快,但并不狼狈,也不会给人狼吞虎咽的感觉。
孟灼儿有些不自在,但也还是回去坐好。
桌上,两人相对无言,月挚庭似是奔着不浪费食物的标准,讲东西的吃的干净。
一旁的夏羽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香莲疑惑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王爷速来不爱用膳,平日里都是对付几口维持身体技能,我印象里几乎就没有王爷胃口不错的模样。”
“那肯定是你们的厨子做的不好吃,我们家小姐做饭可好吃了!”
香莲还挺自豪的。
孟灼儿也听到了,可她怎么记得月挚庭胃口一直挺好的,之前在温泉山做的那一大碗鱼汤也几乎都让他给吃了、。
月挚庭吃很多,反倒是孟灼儿没吃多少,又或者原就在病中,没什么胃口。
月挚庭吃饱喝足,很满意这顿饭,他抿了口茶水,道:“手艺不错,平日里在家里也时常下厨吗?”
他看着心情不错。
“心血来潮是会做些来吃。”孟灼儿喝了口汤,“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吃的比三个男人还要多。
月挚庭长叹一口气,很舒畅:“第一次觉得才吃饭居然也是一件享受的事。”
“啊?”
“你这饭里怎么还有点药味,虽吃着味道不错,但还真有点不习惯。”
月挚庭记得之前她做的鱼汤也是有一股药味。”
“就是记得普通的佐料罢了,去腥用,虽……。”
孟灼儿话说到一半,猛的一僵,又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有些懊恼,“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了。”月挚庭还还以为他是担心太晚回家会挨训,解释说,“你放心吧,已经给你找好晚归的理由来,如今孟祥义正在兴头上,也没闲心搭理你的去向。”
“不是这个……”
孟灼儿着急了,而香莲也才恍然大悟:“小姐,奴婢也忘了。”
孟灼儿着急就要出门,月挚庭蹙眉,下意识起身追上前,但见少女又回头。
月挚庭尴尬的坐下:“本王可没有要追你出去的意思。”
“你借一辆马车给我,我现在又很要紧的事情……不了,你爱是直接给我一匹马吧,找个人驼我去城门。”
月挚庭疑惑的看着他。
……
临近宵禁时间。
宵禁一到,城门便落下,次日鸡鸣时才能开关。
漆黑的街道一眼看不到头,在城门关内有一少女来回着急的踱步,叹着气。
车上老者下车来,安慰说:“别担心,孟小姐不是大意的人,说来送你就会来送你的。”
少女叹气,点了点头。
哒哒哒——
寂静无声的街道忽被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之间一批白色骏马床所在黑夜中,马匹上骑着两个人。
女子身穿一袭断肠色长裙,外披一条黑色大氅,而他身后的的男人身穿依稀黑玄色的锦服,脸上带着黑色面具,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陆落春惊喜不已:“灼儿、灼儿我在这儿……祖父,灼儿是灼儿来了。”
陆泯点了点头。
孟灼儿也很亢奋,马匹还没完全停下她就想着要上来了。
月挚庭心下一紧,扣住她的腰:“别乱动,摔下去被马踩两脚,不死也得半条命。”
孟灼儿被吓到了,顿时就老实了。
马停在马车边,月挚庭先下来稳住马,紧接着孟灼儿也跳了下来,因为马匹太高,她还差点崴了脚。
月挚庭叹气,扶了下她的腰:“你小心一点。”
孟灼儿摆摆手,小跑过去。
陆落春开心极了:“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呢。”
“怎么会,我说了来送你就一定会来送你的。”孟灼儿睫毛弯弯,“如何,你的东西都收拾得怎么样了?”
是的,陆落春没有受伤,更没有死,一切不过是他们设的局。
孟灼儿知道,就算是他们打赢了大理寺的状告,外面的风言风语都不会少,即便陆落春仍是完璧,也是受害人,可当代人对女子就是这般苛刻,旁人会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会唾弃受害者,甚至还会反问为何别人只欺负你。
但人一死,这事儿就变味儿了,他们会去谴责施暴人,表现自己的所谓良善,跟当代的键盘侠是一样一样的。
接下来等待的将会是金玉觅史无前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