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裙,配了见浅粉色的外裳,不喧宾夺主,又显得我见犹怜。
看来这莲妃还真是有些脑筋的。
没过一会,春一就已经来到了李洛初身后,李洛初也似有感应向后靠了靠身子。
“长公主,那姑娘是长伯侯家的嫡女江晏然。”
“长伯侯?”李洛初手上又转起了那金镶玉手镯,表示着自己的不解。
春一也看出了李洛初的心思,又低了低身子,小声说:“是,长伯侯家的。”
长伯侯跟随先帝,为先帝开疆扩土,家有两儿一女,长子后也随父从军,最终二人双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后先帝悲痛,又看长伯侯家中仅剩幼子和嫡女,追封长伯侯。
“奴婢去时,问过太医了,太医说许是因为舟车劳顿所致,那姑娘坚持参加选秀,看这情形估计也快到了。”春一踮脚向宫门外看去。
“满门忠烈。”李洛初的感叹随太监的‘宣下一批秀女觐见’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洛初抬眼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脸色还有些白的江晏然,她也许算是幸运的,这一批进来的四个人,她虽站在最边上,但是相貌已经远超其余三人了,再加上因为刚刚晕倒的缘故,倒是有了些病西施的感觉了。
李洛初身子微斜,胳膊杵着金丝楠木椅的把手上,手指抵着太阳穴,饶有兴致的看着江晏然,她总是有些预感,这江晏然有些不同。
秀女依次介绍,轮到了最后的江晏然,李洛初也突然紧张了起来,随后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好笑,随后又放松下来,姿态显得更加悠闲了些。
虽然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但是江晏然依旧不卑不亢,眼神坚定而又凄楚,一双杏眼像是蒙了一层雾,睫毛微颤,弱弱地低身跪拜行礼。
“臣女江晏然参见皇上太后。”
皇上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刚想张口,便被身边袭来的一个狠厉眼神震了回去,收起神态轻咳了两声。皇上如此动作,没逃过太后的眼,自然也没逃过莲妃的眼。
莲妃藏在宽大袖口之下的玉手不禁攥起了拳,指甲狠狠嵌在掌心才有微微松开之意,作为旁观者的李洛初嘴角微动,看来这台戏要到高潮了。
“好了,起来吧,不必一直跪着。”平和的语气里每个缝隙都夹杂着责怪和嘲讽。
太后已经把态度放在明面上了,是个聪明的都已经知道了,恐怕这江晏然就算入了宫,之后的路也难走得很,李洛初这样想着,不禁想搅一搅这浑水了。
“长伯侯家的嫡女?”李洛初的声音一出,殿上刚刚还平静如水,现在已经响起了嘈嘈杂杂的议论声,李洛初只是想提醒一下坐在上面的太后,以及挽一下江晏然的面子。
可没想到众矢之的的江晏然侧身向她行礼。
“回长公主,臣女是长伯侯家的嫡女。”
此话一出,殿上更是议论纷纷,虽然大家都深居后宫之中,但是长伯侯的威名大家还是有所耳闻的,此时李洛初扫了眼太后,太后脸色极其难看,但又不好当场发作的样子属实搞笑。
李洛初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长伯侯和父皇感情极好,以后若是在京城觉得无聊,倒是可上长公主府坐坐。”
许是没想到李洛初会这样帮自己说话,江晏然心中一股暖意,惨白的脸上倒是有些笑意,“谢长公主,来日定登门。”
李洛初没再说什么,依旧斜靠在椅子上,慢慢点了点头。
“长伯侯一家忠烈,没想到女儿出落得也是亭亭玉立。”莲妃眉眼含笑,满脸亲和。
李洛初端起青瓷茶盏,眼神多了丝玩味,怎么自己上一世没看到这么多有意思的人呢。
太后狠狠瞪了一眼刚刚说话的莲妃,莲妃不以为意,全当没有看见,太后只好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了站在殿中央的江晏然身上。
“既然如此,你便在家中好好搭理家事吧,也帮你祖母分分忧。”
太后此话一出,全场静默,只有几缕寒风从缝隙中钻进来,不由让人打个寒颤,气氛也逐渐紧张起来,太后这句话几乎是奠定了她的结果,不过转念一想,太后自然不会把这么强劲的对手纳入后宫,毕竟她钦定的皇后她可不敢保证能斗过眼前这位忠烈之女。
对于这个结果,在场参加“战斗”的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
高潮一过就是平白的直叙,结局李洛初依然知晓,索性提前离场,少见那两副惹人生厌的面孔。
出了云意殿,走在宫道上,李洛初第一次觉得这高高的宫墙也变得矮了许多,可在那些想进来的人眼中,这红墙高耸入云,遥不可及。
“走吧,本宫想去看看本宫的长公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