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突然有了疑惑:我体内有凝颜珠,样貌与女子时不同,齐安没觉得我有太多变化,是因为我本就扮作男子与他同行,天天在一起,那个木头人自然不会细察,我这般模样,无往怎么也一下子就认出了我?
便问他道:
“我现在是男子,你如何识得我?”
无往笑答:
“不论是男子女子,你总是阡陌,我一见便识得。”
无往的话意,放在姜雨芫和苏明琰身上再合适不过,阡陌没有想到也能在他身上适用。
他往前靠靠,想要扶阡陌起来,看到阡陌凌厉的眼神,没敢再伸手。
阡陌坐了片刻,继续问:
“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不是该在东鱼谷禁足吗?”
无往看着阡陌,话语里掺入那么多的深情:
“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阡陌脑中嗡嗡地响,没有听清无往的话,问:
“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你了。”
无往重复着,扶起费力要站起来的阡陌。
阡陌站起来,昏沉的头脑竟然清醒了许多,双腿也不麻了,但还是错过了无往说的那句话,她又问:
“你到底在说什么?”
“奴婢说,请小仙长更衣吧。”
阡陌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分明是云容,笑盈盈地端着托盘。
无往呢?
阡陌的目光在浴池搜寻了一圈,再没有第三个人。
她彻底清醒过来,身上也恢复了力气,脑中浮现着方才的一幕幕:雨芫,苏明琰,无往,好似都是烟雾里的幻影,陪她做了一场空梦,皆如这云雾浮现,化去不见。
云容瞧着阡陌,试问道:
“小仙长,你在想什么?”
阡陌回过神来,生怕云容窥见她的思绪:
“没,没什么。”
“那就让奴婢替仙长更衣吧。”
云容把托盘放在塌上,伸手要来解阡陌的衣裳。
阡陌往后一退,这才发觉身上披着入水前的那层薄衣,道:
“不用,我自己来。”
云容放下手,笑道:
“小仙长有什么羞涩的,你是男子,奴婢是女子,伺候你是应当的。”
她说这话时,阡陌分明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竟和先前与自己同浴的女子有几分相似,立马又往后退,可是,身后就是床榻,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回她:
“我不习惯别人伺候,姑娘还是回避一下吧。”
云容有些失落,还是要争取一下:
“小仙长是以前未亲近过女子吧,才这般拒绝。奴婢听闻修道之人皆自苦,禁七情六欲,可是真的吗?”
这话问住了阡陌,她在东鱼谷修道,并未觉得有什么苦,更不太明白怎样才是紧七情六欲。
她没准备答云容的问,反而问她: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隐雾泉啊!”
云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看来小仙长是发觉此间的妙处了,隐雾泉内,褪去衣衫,心中的隐秘皆散入水雾中,所念所思生出种种幻象,浮生若梦,梦里见真我。小仙长是在幻象里见到想见的人了吗?还是做了想做的事?”
云容说得轻飘飘的,好似在这里什么都不用避讳。
阡陌顿觉得自己被她窥探得一清二楚,急忙问:
“你是何时进来的?可都看到些...什么?”
云容恍然大悟:
“奴婢才刚进来,并没有瞧见什么,况且入此间沐浴之人所见幻象皆是自己念想所化,自是只有入浴的人自己可见。旁人是看不到的,奴婢不知小仙长看到些什么又做了什么,但...小仙长确是对奴婢做了些...什么...甚是...好的。”
她说话时,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断断续续,低下头去,两颊飞红,显然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阡陌追问:
“我对你做了什么?”
云容把头垂得更低,抿嘴笑着,愈显娇羞:
“公子这就不记得了,方才...方才你抱着奴家,奴家心里知道,你是...是怜惜奴家的。”
她连称呼都改了,把阡陌唤作公子,把自己唤作奴家,那份喜悦溢于言表,真要把阡陌当作如意郎君了。
阡陌似懂非懂中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脑子里乱乱的,虽想不起自己对云容做了什么,却知是自己让她想入非非生出妄念。
心里暗道:云渺宫竟有这样教人羞于启齿的地方,云容带自己到隐雾泉沐浴,想来也是安排好的,她侍奉亲近自己一定也是云渺宫的规矩,云氏此意究竟是素来的待客之道,还是借此探明来客的底细呢?
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