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芫不应当失去这自在,姜宗志不应当失去这自在,天地万物都不应当失去这自在,命运的开始,不应当就是终结。
阡陌不知道自己荡了多沙个来回,记不得曼娘给她灌了多少酒。
总之,她是醉了,醉的心甘情愿。
风吹酒散,骨肉酥麻,逍遥自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树,楼,山......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醉眼里虚无缥缈。
做妖,原来可以这么洒脱。
醉酒,原来可以这么美妙。
一个念头从阡陌脑中冒出:现在的她该是和银牙有几分相像,她所见的银牙不就是这样么!
沉溺于此,怕是再不想醒来,这样看,银牙也没那么可恶了,及时行乐,潇洒惬意,该是每个人心之所向吧。
可惜,美好总是短暂的。
糟糕才是猝不及防的。
阡陌听到曼娘惊呼一声,未及回头看,一支长箭从她面颊擦过,射断一条绳索。
危险来临,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阡陌一只手抓住另外一条未断的绳索,吊在空中游荡。
紧接着,又是一箭,射断了另一根绳索。
阡陌落地,衣摆扫过尘埃,忽地翻身而起,手中的灵力化作短剑,飞旋向射箭的那人。
砰!
火星闪现,短剑和长箭碰撞,短剑碎裂成灵力消散,长箭落地。
一道白影袭来,掌风送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还未翻身起来的阡陌击出老远,狠狠撞在一棵树上才停下。
“唉哟!小师弟。”
曼娘惊叫,手里的酒壶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去。
白影立住。
阡陌挣扎起来,嘴角带血,脊背被撞得碎裂般疼痛难忍。
她咬着牙没发出□□,目光横扫过去。
先是看到离自己最近的白衣人,乃是易白翎,傲然挺立,在青丘王宫,她自然有骄傲的骄傲的。
再远些,是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
苏瑾霜!
“易姐姐,给我继续打。”
苏瑾霜叫嚣:
“敢私自坐我的秋千,就是藐视我青丘。”
苏瑾霜手持一张弓,搭上长箭拉满弓弦对准阡陌。
易白翎略有为难之色,转头道:
“小主,他毕竟是东鱼谷的弟子。”
“正因他是东鱼谷的弟子,才罪不可恕,那只养不熟的小狐狸不也跑到东鱼谷去了么,东鱼谷庇护她,就是跟我青丘作对,先杀了这个小道士,我再请老祖问罪东鱼谷,让他们交出小狐狸。我在他们身上所受的的屈辱一并都要讨回来。”
苏瑾霜说不尽满腔的愤恨:
“还有那个银牙,仗着父王和哥哥与他交好,就敢在青丘来去自如,总有一天,我会教他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苏瑾霜一提到银牙,易白翎脸色突变走了神。
这空档,长箭猛射出去。
阡陌绝无躲避的可能,睁大双眼看那离弦之箭飞来。
箭突然停在半空,确切说是一只大手抓住箭,悬在离阡陌只有寸余的距离。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阡陌,身影之上是张丑陋无比的面孔。但此时在阡陌看来,是那么的亲切可敬。
“老秋!”
苏瑾霜和易白翎异口同声叫道。
两人的语气却不同。
苏瑾霜满是气愤,易白翎多是担忧。
老秋放下握箭的手,一步一颠走向苏瑾霜:
“霜小主,这位小仙长是青丘的客人,王后不会没教过小主待客之道吧。”
经过易白翎身边时,低声呵斥:
“得罪东鱼谷谁来担待,难道你不知规劝霜小主么!”
易白翎低下头去,眼神乱撞,一动不动。
苏瑾霜气道:
“老秋,你就会帮着外人,是东鱼谷的弟子先抢占我的秋千,我略施惩戒也是情有可原,说什么担待罪过,要说罪过也是他们的罪过,到我们这里来还不尊我们的规矩。”
老秋到苏瑾霜跟前,双手奉上长箭,语气缓和许多:
“他们初来乍到,哪会晓得霜小主定下的规矩,不知者无罪,霜小主就饶了他这一回,也好给齐仙长交待。”
老秋越是对苏瑾霜恭恭敬敬,苏瑾霜一肚子气越不好发泄出来,表面她与老秋是主仆,可随意苛责,实际上苏瑾霜在老秋面前还是有些胆怯的。
一来老秋长得可恐,苏瑾霜从小见他就怕,是以长大了也怵他,二来老秋年长,总算是个长辈,苏瑾霜对他还是要收敛些,不然就是给自己惹麻烦。
苏瑾霜不情不愿地接过长箭,不情不愿道:
“是哥哥安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