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易白翎瞪起双眼,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方才他还......”
“他把你骗得团团转,是为了快点摆脱你好去找别的女人相会,妄你还在这里为他伤神。”
曼娘直接朝易白翎心头泼了一盆冷水,浇灭她心头的希翼:
“你要是不信,就去问问宫门处的守卫,是不是见银牙急匆匆出去了。”
易白翎再不知如何还口,眼神涣散,呢喃道:
“他...他真去了东鱼谷么......”
曼娘一步步上前,紧紧盯住易白翎:
“你不恨吗?你甘心吗?如果你恨他怨他就不能让他与别的女子逍遥自在,报复他最好的法子就是让那个姜雨芫冷落他疏远他,教他也尝尝被女子厌弃的滋味。”
易白翎眼里是遮不住的悲切:
“姜雨芫,银牙有的是办法俘获一个凡人女子的心。”
曼娘哼地一声:
“银牙对所有的女人都能花言巧语,唯独对那个姜雨芫真心相待,他要的不止是那个凡人女子的人,更是她的心,所以他绝不会把那些对付女人的花招用在姜雨芫身上,对姜雨芫,他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正因为他的痴情,此事方才好办。”
“银牙,银牙当真如此珍视那个凡人女子吗?”
易白翎像是被人重重捶打在心间,整个人都萎靡下去,眼神灰暗,声音颤抖:
“都是假的,他的话都是假的。”
曼娘正是要让她先陷入绝望,而后激起她的仇恨:
“对,他骗了你,你为何要放过他,你也要让他绝望,让他爱而不得,才是对他最重的惩罚。我告诉你,姜雨芫心里未必有银牙,她有个生死之交欧阳道川,就关在青丘。姜雨芫和欧阳道川才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他在,银牙就轻易俘获不了姜雨芫的心。”
“你是教我放了欧阳道川?”
易白翎脸上的悲伤变成惊讶:
“利用欧阳道川阻止银牙。”
“聪明!”
曼娘微微一笑:
“不是阻止,是惩戒,那个欧阳道川在这里不过是个没用的贼子,留着对青丘没什么好处,放了于青丘也没什么损失,日后青丘想再把他捉回来,亦是易如反掌。”
欧阳道川在苏瑾霜手里,除了供苏瑾霜折磨取笑,实在别无用处。
易白翎一听就动摇了,拿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去报复银牙,何乐而不为?
曼娘注视着易白翎:
“你还在犹豫什么?再等下去银牙就得手了。”
易白翎眼里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欧阳道川可以放,倘若你是借此戏弄于我,银牙也保不了你的命!”
带血的剑横在曼娘胸前,目露凶光。
曼娘淡定从容,非但不退,反而向前靠了靠:
“比起姜雨芫,我会容许银牙心里有你。”
易白翎不是听不出她话里的戏谑之意,但这样的话确实教她满意。
收回剑,易白翎径直走出去,她来到苏瑾霜身边复命,就说银牙太强,挨了自己一剑逃走了,再把曼娘的话稍加变换,只说银牙急着去东鱼谷去找姜雨芫,而欧阳道川最忌恨银牙对姜雨芫有意,正可放了欧阳道川去对付银牙。
苏瑾霜听罢,才道:
“原来如此,银牙居然和一个猎户的儿子争夺一个凡人女子,他是风流事做太多变傻了么!我早看出他们心存芥蒂,否则银牙为什么在驯兽场见欧阳道川被野兽撕咬时那么高兴呢,这样也好,父王和哥哥都看重那个银牙,我老是针对银牙反而不好,不如就让欧阳道川去缠住银牙,即便要不了他的命,也教他不得安生。”
当即让易白翎去放了欧阳道川。
易白翎独自来到驯兽场,命人用凉水泼醒蜷缩在墙角熟睡的欧阳道川,瞥他一眼,对身边的男仆道:
“扶他起来!”
欧阳道川满身褴褛,遍体鳞伤,微微睁开眼,干涩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我娘和我爹呢?”
易白翎不想多看他一眼:
“今晚我送你出宫。”
欧阳道川灰蒙蒙的眼里透出光来:
“出宫?我要见我爹娘。”
“给你机会你不要,就留着死在这里罢。”
易白翎不想与他废话,命令男仆:
“给他换身干净衣裳送到门口。”
“见不到我爹娘,我是绝不会出去的,要放就都放了我们。”
欧阳道川的坚持和强硬让易白翎又恼火又无奈,她本要说:死就死吧。但为达目的不至于和欧阳道川置气,语气一转:
“如果你想害了你的爹娘,尽管留在这里。”
赤裸裸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