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明琰抚慰苏瑾霜时,长孙谦默默在远处注视,随后,他来到赤微澜跟前,等赤微澜屏退左右,方道:
“王后,少主和霜小主近来确是有些异样。”
赤微澜一夜困顿,这时也没什么精神,斜躺在卧榻上,懒散无力:
“异样便异样,那两个孩子出去一趟都也该长见识了,孩子毕竟是孩子,还翻不了天。”
长孙谦的神色却有些紧张:
“紫光琉璃丢了,老祖问完话独把少主留下,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赤微澜仍不以为意:
“你怕什么,老祖向来看重琰儿,这回也是要与他试法,那个孩子小时候还算乖巧可爱,越长大就越是闷闷的,哼!男孩长成男人都不如此么!”
话里带着些许不能发泄的怨气,尽数教长孙谦看在眼里。
长孙谦暂且把心事放在一边,走到到卧榻边,小心翼翼地挨靠到赤微澜近旁,深吸一口气,品味着赤微澜身上散发出的香气:
“微澜,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要是有危险,我就替你挡着,莫说老祖没查出是我们动了紫光琉璃,就算是查出来了,你尽管将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赤微澜眼看长孙谦越靠越近,厌恶中带着期待,这期待让她深感罪恶,赶紧向上抽了抽身子,以免长孙谦贴得太近:
“嘿!你们这些男人就会说些好听的哄骗女人,紫光琉璃是我拿出来的么?我有那个本事破了老祖设下的结界么?况且紫光琉璃如今在哪儿还是个谜案,说不定已被那心怀不轨之人捡了去也未可知。”
赤微澜一退,长孙谦就一近:
“微澜,你说霜儿吧紫光琉璃拿去把玩,当成玩物弄丢了,会不会是她骗了你,或者她被别人骗了?”
赤微澜道:
“不会,我问过在她身边伺候的婆子,那日霜儿的确是无意间从我这里发现了紫光琉璃,她未见过紫光琉璃,当时也不知道紫光琉璃是何物,就随手拿了去玩,回来时紫光琉璃就不见了,且那婆子曾亲眼看到紫光琉璃掉进草丛里,她去草丛里扒拉了半天却不见紫光琉璃的影子。你知道紫光琉璃乃是神物,亦是有灵性的,没有结界守护,早不知滚哪里去了,凭那老婆子的眼力怎么找的见。“
长孙谦仍有些不放心:
“倘若那婆子说出去呢,传到老祖耳朵里岂不是麻烦。”
“我会留着这麻烦么?”
赤微澜瞥了长孙谦一眼:
“那婆子是开不了口了,霜儿现今尚不知紫光琉璃的事,只要她再见不到紫光琉璃就不会有麻烦。”
“你是要把霜儿这个麻烦一并解决了吗?”
“呸!胡说什么!霜儿怎么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我怎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微澜,你莫要气恼,霜儿虽在青丘长大,但她毕竟不是狐族,你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不就是为了玉儿么,可惜现在霜儿不争气,迟迟不能修到天狐境界,玉儿不能一直等下去,看来是时候另寻他法,若能祭出霜儿为玉儿多续几百年的命也好,那时或许就能找到修成天狐之命的女子为玉儿所用。”
“你说得不无道理,我也知道玉儿等不了太久,前些日子我本想用紫光琉璃救治玉儿,不成想玉儿承受不住紫光琉璃的霸气灵力,昏迷到现在还没醒来,玉儿体虚羸弱,万不可再在她身上试探。老祖造出的灵胎理应能助霜儿修成天狐,数百年来我日日期盼霜儿成为天狐的那一天,我就可以把她祭献治好霜儿,谁知颜可芩的肚子不争气,生出来的小狐狸是个废物,连累我的霜儿多受了数百年的苦楚,天天禁锢在暖房结界里,不能出来看看外面的天地。这都怪老祖修为不济,折腾来折腾去没有造出个可用的灵胎,还有他那个儿子,除了拨弄那些药材什么事也办不成,当年要不是他身上沾染了极厉害的毒药,怎会害得我腹中胎儿至此,我恨他,恨青丘王族,是他们困住我的一生,害了我的女儿。”
赤微澜越说越怒,咬着红唇,眼睛里寒光乍现,攥紧了粉拳,胸口郁结着一股气不能发散。
长孙谦趁机抓住赤微澜的握紧的拳头,挨坐到赤微澜身边,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
“微澜,我知道你心里有多痛有多恨,你这样教我更心疼,是我没有本事帮你摆平一切,你先忍忍,等机会到了,我必定让黑狐和苏显朝那对父子付出代价,微澜,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我心里比你还苦,数百年来我白天看着你,尊你为青丘的王后,夜里我就不停地思念你,辗转难眠,深感长夜漫漫,凄凉难熬,即便是这样,能陪在你身边我也心甘情愿。我知你不是那轻浮的女子,所以我宁可自己忍受这种折磨,也是对你以礼相待。”
长孙谦情到深处,不由自主地把脸贴到赤微澜面上,耳鬓厮磨,心神荡漾。
赤微澜满怀心事,竟没在意长孙谦的动作:
“要对付老祖和苏显朝还不是时候,老祖近年来虽长闭关修炼,但他毕竟在青丘根基深厚,一旦失手我们便万劫不复,必得周密部署静待良机,此次紫光琉璃遗失老祖对每个人都起了疑心,我和你也不例外,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是你我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