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儿未到塔前,已远远看出塔上一人乃是姜雨芫,至于另一人则是个面生的男子,二人相依相偎好不甜蜜。
再近些,看出姜雨芫身上披着男子的外衣,当下又气又恼:
“好你个姜雨芫,大师兄临行前把东鱼谷交与你打理,还要我遵从你。大师兄才走了多久,你就招来外面的男人,到我东鱼谷谈情说爱,此等龌龊之举真是不知廉耻,我今日非揭开你的真面目。”
本欲出手打塔上的人个措手不及,忽而又想:自己手无兵器,且不知那男子的来历修为,他能轻易进得了东鱼谷绝非泛泛之辈,真打起来说不定自己吃亏,既然你们愿意在寒夜里腻歪,不如我再给你们加把火。”
停住脚,开始捏诀施法,风变大,雨也变大。
塔上的姜雨芫躲在银牙怀里抖得厉害,颤声道:
“银牙哥哥,怎么突然下这么雨,我们快回屋去吧。”
银牙点头答应,抱紧姜雨芫从木塔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地上,柿子顺势扒着银牙的衣襟,随他一同跳了下去,落地时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爬起来。
蘋儿见那男子抱着姜雨芫轻易跳下木塔,更是气恼:
“姜雨芫,不要以为你找个男人做帮手,我就拿你们没办法。”
手上加快动作,口中默念着什么,她身前骤然起了一阵狂风,风里卷着暴雨,猛地扑向银牙和姜雨芫。
在姜雨芫的惊叫声中,银牙单手推出一掌,掌风与狂风暴雨碰撞,随即破了风雨,风止雨落,姜雨芫没有伤到半点。
惊慌一场,姜雨芫抬起埋在银牙怀里的头,看向不远处的蘋儿,弱弱地叫了声:
“小师妹。”
蘋儿呸地一声:
“没羞没臊,不知廉耻,休要叫我,姜雨芫,你要想活命,就跟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快快滚出东鱼谷,别在这里苟且私会,玷污了我东鱼谷。”
蘋儿骂的痛快,却没出手,实在时因为方才自己已使了全力呼风唤雨袭击二人,不料被那男子轻而易举破解,真打起来,自己不是那男子的对手。
打不得,只能过过嘴瘾。
况且蘋儿说的都是心里话,自从齐安离开,姜雨芫确实将东鱼谷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自己多番要挑她的错,都不了了之,东鱼谷弟子也多愿追随姜雨芫,碍于谷中的规矩及齐安的吩咐,蘋儿就是心里有气,也不能完全发泄在姜雨芫身上。此时抓到姜雨芫的把柄,真恨不能把这些日子的憋屈都加倍奉还。
可是大师兄归期未定,定真祖师闭关不出,二师兄又罚在禁足中,清心不在身边,灵采仙杖也动用不了,蘋儿孤身一人对抗那男子,是绝无胜算的,倒不如借机把他们撵出去。
银牙冷笑一声,道:
“你就是齐安的小师妹,果真如他所言。”
蘋儿一听银牙提及齐安,怒道:
“你是谁?擅闯东鱼谷,还直呼我大师兄的名字,大师兄怎会与你这样浪荡的男子结交,我看你是打着大师兄的名号到东鱼谷图谋不轨。”
银牙忍着怒气,道: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臭脾气与小狐狸有几分相像,你们同住东鱼谷的时候没少打架吧,我猜你一定没打过她。”
“狂徒!”
蘋儿喝斥:
“果然是和那只狐狸一伙儿的,敢到我东鱼谷撒野,今日休想踏出去半步!”
双手发力,掌中凝聚两团雾气,抬手推出去,一团雾气攻向银牙,一团雾气击向姜雨芫。
银牙不动声色,嘴角发出一丝冷笑,一甩手就击散了姜雨芫跟前的雾气,再一甩手,快到眼前的雾气又被击散。
殊不知,先前被击散的雾气里竟飞出许多尖利的细枝,如根根长针,尽数刺向姜雨芫。
银牙未料到东鱼谷小师妹会使如此阴险的招数,这些细枝连普通的小妖都能躲避,更何况银牙这等修为高深的妖仙。而对姜雨芫这样柔弱的凡人来说,随便一根细枝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银牙双手交叉开合间,施法将细枝尽数吸入自己掌中,如此情急之下,细枝也会伤及他的皮肉,但能护住姜雨芫这些小伤算不得什么。
银牙刚收完细枝,心中猛地一惊,暗道:坏了。
他只留意先前那团击散的雾气里有细枝,却忽略了后来击散的雾气里也有细枝,原来小师妹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银牙,而是姜雨芫。
果然,银牙迟了一步。
伴随着姜雨芫的痛呼,她倒在了银牙怀里。
有的细枝已穿透姜雨芫的身体,带着鲜血落到地上,有些还残留在她的体内,教她疼痛不堪。
姜雨芫脸色煞白,气息短促,弱弱地叫着:
“银牙哥哥,我疼!”
这一声听得银牙简直比万箭穿身还疼,他抱着姜雨芫,双手颤抖,声音也颤抖:
“雨芫不要怕,我为你治伤,治好伤就不疼了。”
一手抱着姜雨芫,一手罩在她胸口慢慢往外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姜雨芫身体拉扯,逐渐吸出她体内的细枝。
随着一根根的细枝从姜雨芫身上钻出掉落,姜雨芫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气息更加微弱,压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