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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孟父意外惊变起 孤身赴沧异梦生(2 / 2)

口最终也没说什么,看见筝沉默又不好再追问,走到小区门口,给她拦了去车站的车。

“路上慢点,有空再联系!”

“好呢”

——

顺利登上最近一班去沧州高铁上,正是正午十分,太阳毒辣得很。见筝这才有时间好好整理此时的思绪与情感。

默默无闻的守法公民见筝是从没想到自己能一天跟警察打上两次交道,更没想到第一次接到警察叔叔的电话收到的消息是自己的父亲大概率不在了。

时间像一条单向的坐标轴,见筝站在此刻后头看着过去的自己。历史是一团面目模糊的可塑物,它当然客观的发生过,但永远只能靠经历者与旁观者的记忆去还原。所有的叙述被加以了叙述身份之后就注定沾染了不可靠的标签。

接完电话的那一刻自己想了些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依稀只记得一点儿也不像影视剧里的演员片刻间就能哭的跟像天塌了一样悲伤难抑。

就连此刻,她也只是有一种梦醒时分的恍然感,身体里好像有一部分该产生某种心情的机能骤然罢工了,似乎清醒的一直无法接受瞬间涌入的庞大信息。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见筝轻轻扬起了嘴角忍不住自嘲。

看着车窗外农田、旷野一个一个与自己背道而驰,飞快地逃离,原先那些茫然和空白,没有被抽空,而是不知被什么挤压着,强行注入了一管难以控制不住的情绪,不是那种心被密密麻麻的扎着的疼痛,也不是闷到喘不过气的压抑,而是疲惫,是那种在梅雨季节里,患了有些年头关节炎的人会感觉到的一种从骨头与骨头的缝隙处渗出来的酸楚和疲惫。

大概奔波了一早上累的吧,她不轻不重扯了一下嘴角,面无表情地想,还好这趟车空荡,乘客比较稀疏,不然这时候身处嘈杂的环境中,难保不会有揍人的冲动。

她支起脑袋认真想了想自己赤膊上阵的场景,试图把自己逗笑,没成功。

这委实不算是个高明的笑话。

车中停到站,见筝心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轻轻将头靠在窗上,视线转向窗外。

一只小虫趴在了舷窗玻璃上,安然自得用前肢蹭了蹭脸,不一会儿,高铁启动了,小虫被吹得东倒西歪,玻璃太过光滑,没有任何能让他借力站住脚的地方,很快他就被风卷起,不见了。

其实见筝一直不太明白什么是血缘亲情的羁绊,什么是生离死别带来的痛苦,在见筝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存在,她们有的在见筝没有出生的时候就不在了,有的和见筝的母亲一样,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对亲人离开没有任何的记忆,老孟也从来不会跟她提起故去的亲人。她对这一切的了解统统都来自影视片段和家里的旧相片。

自己和老孟关系也算不上亲密,甚至这种相处模式更像是老师与学生,老孟平时有点文人老学究的做派,见筝自小便是早熟,也不会像别的女孩一样围着父亲撒娇,直到初三那年,见筝在家休了三个月,两人关系才更亲密一些。

可惜也是那段时间,自己刚刚对自己的爸爸有了一些生动的了解,他一意孤行非要送见筝出国读书,这一呆在国外便是六七年。

书上说离别的感觉像是强行从生命中抽走了一部分,她此时心里好像没什么多余的感觉,轻轻在胸口敲了一下,好像只是被人重重关上房门后,空气残留下的震动的感觉。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说长也不短,见筝不知怎么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中,她半躺在一长毛软榻之上,周围是古色古香的楼阁景色,半透明泛着流光的薄纱参差披拂。她启唇轻唤了一个名字,软榻上凭空出现了一只小黑猫,用爪子踩按着她的小腿。垂眸,正对上一双银蓝色的眸子。

见筝一下子惊醒了,太阳系突突地跳。只顾赶路了,自己把好大儿丢下了!一直没时间看手机,她赶紧打开手机,发现自己收到了不少消息,一列红点中赫然就有凌玄的头像。

“图片”“图片”

“见筝姐,你的证书和猫我先替你保管,他们有缘自会回到你身边。”

“= =” 怎么个有缘法,见筝心头一阵无语,耳边传来了高铁到站的语音播报,此时还不是处理“好大儿”的时候,她起身向车门处走去,腾出手简要回复:“好的,麻烦你先照顾它,忙完了我再找你。”

车门缓缓打开,是见筝从来没有踏足过的地界。

这一天是六月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天,每年的今天彷佛都是这样度过的,一些人先是欢喜再是悲伤,最后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坐标。

蝉鸣比不上盛夏的嘹亮,断断续续的,没有风刮过。

后来见筝才明白,这种气氛在书中通常被称作“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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